周绵啜泣着说道,“可这是一条人命啊,难道还没有苏家面子重要吗?”
许芜死死的盯着她,简直想现在就活撕了她。
苏锦羡低声安慰周绵,“这座岛是贺先生私产,发生了这种事情,我想先与贺先生商量一下比较好。”
许芜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不是现在马上报警。给她的时间越长,那个孩子活着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苏锦羡看着许芜突然放松的神色,眼神越发冰冷,许芜却还一无所觉甚至扬起笑容想贴上来。
“锦羡,我跟你一起去见贺先生,之前我在n国时曾与他见过一面。”
苏锦羡挡开她,搂着周绵径自离开。
他本以为自己能看在许氏的家业上稍微容忍一下这个蠢货,此刻却不禁开始思考起那么一点价值真的足够抵消对方的愚蠢吗?
现在甚至他不得不为这个蠢货摆平这件麻烦事。
片刻后,贺舟便宣布宴会散场,将岛上宾客分批送离小岛。
这场宴会结束的有些太快,不少人精从中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古柯断定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兰旭靠在沙发上怡然自得道,“我刚刚看到苏大公子跟贺舟相谈甚欢,谈完贺舟就宣布宴会散场了。”
周浦眯着眼笑起来,“那位苏大公子的小蜜是红着眼睛回来的,说不定是苏家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任渠推了推身边魂不守舍的崔卓清,“喂,你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吧,说来给我们听听啊?”
崔卓清冷着脸说道,“苏家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他抬起眼看向不远处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苏锦羡和周绵二人,刚才周绵找人的时候就问过他有没有见到苏昼柒。
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现在却根本不想听到苏这个字。
古柯看破一切的笑道,“刚刚从休息室回来,我们崔少脸就很臭,怎么,又被高岭之花凶了?”
周浦也笑起来,“你最近真是变很多,从前我们崔少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不开心,最近也很少出来跟我们一起玩。她看来真的是很不一样啊。”
崔卓清仿佛被踩中痛脚一般辩解起来,“你们在说什么鬼话,她算什么,不过只是一个女人而已。跟我以前玩过的那些没什么不一样。”
可这话说完,他自己心中却不禁反问着,真的没什么不一样吗?
想到她那双静谧靡丽的琥珀眸子,他便不可抑制的更加烦躁不安起来。
“我去叫她,你们先走吧。”
撇下同伴,他再次回到那间休息室。
她抱臂站在落地镜前,捏着方形磨砂酒杯悠悠在指尖晃着,目光落在镜中人身上,那目光几多温柔又几多爱意,或许是因着酒精,她眼角眉梢多出许多平日里没有的光彩来。
崔卓清上前从她手中抽出酒杯,&qu;你怎么还躲在这里一个人喝上酒了。&qu;
暗绿色的磨砂杯沿上一抹红色,鲜艳得过分。
他看着酒杯,鬼使神差的拿起也喝了一口。
苏娅泽侧头看向他,眼底盛满他从未见过的光芒,她安静的看着他,眼神虽然落在他身上,却仿佛灵魂早已奔向不知何方。
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qu;你在想什么&qu;
他忍不住问出了口,失了平日里的分寸风度。
她抽回神来,望着他,目光逐渐重回冷淡,&qu;要喝酒自己去倒,拿我的酒做什么。&qu;
他唇角一歪,挑着眉梢,笑得格外灿烂,将手中酒杯向前一递。
&qu;喏,真是小气,还给你。&qu;
她横了他一眼,径自绕过他走向梳妆台。
她俯身一手按在梳妆台前补口红,腰身曼妙,雪白的长腿自深红的裙摆中探出,崔卓清艰难的移开视线,这才想起来正事。
“苏昼柒出事了,你要下岛还是留在这里?”
她那么疼爱那个熊孩子,应该会留下来吧。
“哦?”苏娅泽看着镜中映出的男人,眸光微暗,唇角有些微遮掩不住的笑意,“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找不到人了,”崔卓清走上前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这身裙子很漂亮,你白的像是雪一样,只有这样鲜艳的红色才能衬得出来。”
他看得出她眉眼间比之平日的不同,一颗心便越发沉沉的落下去。
贺舟就这样会讨她的欢心?
她分明连笑容都未对他展露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