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快速回头盯着耿武,问道:“文威,你是何意?”
“或许当初就不该让袁绍成为盟主,或许也不该让潘凤去立这份功劳。”
韩馥瞳孔一缩,耿武的声音压得很低,而他却一字不落地听进去,摇头说道:“我不懂。”
耿武听到韩馥的回答,有些失望,到了这个时候主公还是不愿正视袁绍的威胁。
“主公何必自欺欺人,袁本初四世三公,岂能久居人下?枳荆丛中,非栖鸾凤之所,一个小小的渤海郡绝无可能满足袁绍欲望。讨董事到如今,天下名望所归唯袁绍曹操几人而已,主公您又得到什么好处?”
“原本潘凤勇武,可叫州牧您面上有光。然而,袁绍此人最擅长收买人心,倾心折节使士人争相归附。看袁绍此次姿态做足,这是借盟主之名想要招揽潘凤。”
耿武能做长史职位,以擅长察言观色著称,这些隐晦之事不会瞒过他的眼睛,他也正是看到了韩馥的表情,知道韩馥心思已经开始慢慢转变,才敢大胆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韩馥眉头深锁,自我安慰道:“潘凤对我忠心耿耿,原本乃是一小小的军司马,是受我提拔才为中郎将,必不可能受袁绍蛊惑。”
耿武撇撇嘴说道:“话虽如此,不过主公扪心自问,潘凤并非受人打压,亦非明珠蒙尘人皆不识,凭他的实力换个人,中郎将一职也非他莫属。潘凤对主公您有多少感激之心?”
韩馥听完,身子骨瞬间塌了一半,神色萧索。其实耿武所言的道理,他怎能不明白,就算他再迟钝,能担任州牧一职,政治分数不会太低。
奈何,韩馥是袁氏门生,初次担任御史中丞是依附袁隗得来的,可以说他能到今天这步,几乎是拜袁家所赐。所以他对袁家或多或少保持有畏惧之感,加上他生性懦怯,只要袁绍不干什么出格的事,他永远是在忍耐。
“我该如何处之?”韩馥完全没有头绪,对于袁绍的行为,他毫无阻止的办法。
韩馥问出这话,在耿武看来已经是难以置信,他继续道:“其实主公无须太担忧,潘凤毕竟是主公部将,目前毫无投靠可能,主公只需要平常待之就好。最为关键的乃是麴义、张郃二人,我观麴义已经心生异志……”
韩馥心头一怔,更是震惊。他早就观察到麴义的态度变化,但从不敢往最坏的地步想,耿武笃定的说法像是一盆凉水泼在了他的脸上。
“诸位——”
就在韩馥心惊肉跳的时候,曹操站了出来。
“华雄已死,我等何不点齐兵马,直扑汜水关,早日攻克此关,收复洛阳,救出圣驾。”曹操说道。
袁绍盯着曹操,看他镇臂高呼,神色激昂,把自己该说的话全都说了。不免心中恼火其抢了自己风头。阿瞒呐阿瞒,你如此心急,可真是汉室的孤直忠臣啊。
袁绍冷笑曹操不知形势变化,却毫不表露,说道:“孟德所言甚是,诸位何人敢领兵与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