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打了个饱嗝,不再继续说话,潘俨松口气,所谓酒后吐真言,他说的句句都是诛心之语啊。好在是被他这个穿越者听到,要是被闵纯、耿武听到,情况就没这么简单。
仅从麴义含含糊糊吐露的话当中,潘俨就明白了韩馥与麴义之间有很深的间隙,由此一切都想通了,潘俨忍不住暗骂无耻。
原来,李历根本就不是与麴义有仇,而是为了韩馥才如此做,离间麴义潘凤两人,为的就是让麴义变成潘凤的仇人。位于上位的韩馥,绝不愿意见到手底下的人一团和气,最好矛盾重重,好让上位者玩制衡的把戏。
本来是好把戏,只是玩砸了,李历所为太明显。也许骗得了潘凤,但却瞒不过潘俨。自己被这么拙劣的棋手当做棋子,潘俨实在不甘心。
回到了邺城的府邸,典韦和潘牛都在院内等他,潘俨没有回来他们根本不敢先睡。不等潘俨说什么,他们二人分别扛着潘凤麴义,进了内屋。
潘俨说道:“时辰也不早了,把马牵去马厩后,你们便去睡吧。”
两人应了一声。潘俨爬到自己的榻上,终于找到了个可以安稳睡觉的地方,一路奔波劳碌着实累得四肢无力,因而沾着枕头片刻就睡着。
等到第二天,天已经敞亮,潘俨被一阵动静惊醒。
倒在床上的麴义已经醒了过来,宿醉过后,他觉得头十分疼痛,嘴巴干涸渴得厉害。睁开眼睛之后,左右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搂着的人并非自己婆娘,而是一个膀大腰粗、满脸胡茬的糙汉。
“潘凤?”麴义仔细看着躺在自己手边的人,吓了一跳,忙松开了手。
潘凤睡得很死,浑身臭气。麴义使劲摇了他好一会儿,大叫:“潘凤,你为何出现在我家中,又睡我榻上,马上给我滚出去。”
潘凤睡得正香,被他粗暴摇拽,惊醒之后看着麴义也是一愣,而后怒道:“麴义,你好好看清楚了,这是我的床榻。”
麴义再仔细打量四周,发现这里并非自己的家,而是处陌生之地。麴义的怒气没处发,只能硬生生憋回去。
潘凤不依不饶:“麴义,你真是好胆,竟然闯进我家中,你意欲何为?”
“我……”麴义脸色难看,昨天晚上他喝多,究竟是为何会变成这样的的情况,他根本没有丝毫印象。
潘俨被他们吵醒,这才想起了麴义还在自己家中,快步走了过去。
“俨儿,你来得正好,为何我的房里会有另外一人?”
潘俨尴尬笑道:“昨夜麴义将军喝多了,倒在了路边不省人事,怕他冻坏,所以我才想着将他也一同载了回来。”
潘凤瞪着潘俨,很是不满。倒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为何把麴义放在他的床上?他居然与一个男人睡上一觉,这让潘凤难以接受。
麴义听到潘俨的诉说,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看着潘俨,情绪复杂,问道:“……我……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潘俨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坦白道:“麴义将军,你昨晚虽然和我们吵了一架,但是那也是嘴上功夫。我们两家从来并无仇怨,将你载回家中有什么不妥?难不成要放任你躺在雪地当中,第二日发现成了一具冰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