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财富多到你难以想象,花生屯总统就一直住在他的一处房产里边,把那里当作总统官邸。”
弗里兹还是面无表情的听着,这位大亨的财富已经满的要快溢出来,地位、声望也已经不比总统低,自己要找什么来说服他呢,尤金真的知道应该向什么样的人游说最有效果吗?
这是因为尤金没有说到这位大亨的原罪——贪婪,他辞去政府财务总监之后把兴趣集中在了地产投机买卖上,考克斯看中的是制造业源源不绝的财富,莫里斯看中的是地产投机的暴利。
他大量买入土地再分割成小片加价卖给新移民,第一次土地投机非常的成功,于是他玩大了,跟人组建一家名叫北美土地公司的公司发行股票筹集资金,以百万英亩为单位购买土地,然后准备快速出售获得暴利。
显然他太信任政府的测量员们了,不久就有六百万英亩土地因过于贫瘠而无人购买,而每年需要付的税金和股息都是庞大到让人眼晕的数字,这让负债进行土地投机的他债台高筑,很快负债达到了一千两百万美元之巨,巨富最后落了个破产的下场,顺便说一句美国的第一部破产法就是议会里的老朋友们为了让已经搬进债务监狱的他脱身突击制定的。
弗里兹不可能知道未来的事,莫里斯大亨当然也不可能,因此今天这段会见很可能要劳而无功了。
“你不是希望和我联合进入航运领域吗,莫里斯先生的航运公司有最丰富的远洋航运经验,八年前他就组织了中国皇后号大帆船远航中国,贩卖的植物根茎有上百倍的利润,”尤金还在继续鼓吹着,可弗里兹已经快失去兴趣。
中国皇后号帆船运送了成吨的西洋参到广州,因为这是首航所以发了大财,但是后面的帆船们再运西洋参过去就发现中国已经消化不掉这么数量夸张的药材,为了巨额的利润他们转而向大清贩运金花土。
“好吧,我现在已经知道他是一位真正的大亨,你还没告诉我约定会面时你打算跟人家谈什么呢?”
“当然是借他们的船来办我们的航运……”尤金声音越说越小,显然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昨天过于兴奋根本没动脑子,你和最富有的人说能让他一月多挣十个、百个美元,别人怎么会搭理你,以萨斯奎纳河眼下那可怜的航运量还是回头找家快揭不开锅的公司谈合作吧。
“哪位是萨瓦兰先生?”仆人终于来了。
“那么我呢?”尤金发现自己被排除在会面之外了。
“莫里斯先生只想见萨瓦兰先生,”仆人再给了尤金一记重击,他沮丧极了。
“不要紧的,你等着我好了,你刚才不是已经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吗!”弗里兹还是给了他一个安慰。
莫里斯先生坐在会见室的桌后,一手握着烟斗,一手端着杯威士忌,对仆人点点头,大门关上了,把空间留给弗里兹和莫里斯。
“莫里斯先生,今天是我的荣幸,向您介绍我的一个设想,这将为我们带来滚滚的财源,”来都来了,还是忽悠一波吧,总不能说:莫里斯先生吃过午饭没有,吃过啦,啊,我也吃过了,再见!
尬聊岂不是对不起外边坐冷板凳等候的时间。
莫里斯笑了一下,盯着弗里兹说:“这样的开场白我一天要听上七八回,你能说的简短些吗。”
“我需要一条或者几条大船,开辟一条新的航线去中国,船上搭载着新大陆的工业品,沿途向土著人出售交换他们的药材和毛皮,再到中国换取瓷器和丝绸、茶叶返回。您只要提供船和船员,而我带上一些适合跟土著打交道的人,”弗里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这个三四十岁年纪的莫里斯态度明显是拒绝,这次会面更像是他饭后的消遣。
“我听说考克斯昨天和你见了一面,后来他说你有很多非常棒的想法,原来也不过如此,类似你说的这个想法十年前就有人对我哥哥讲过了,”说完他拿起桌上的铃铛摇了摇。
仆人请弗里兹离开的时候,弗里兹还陷入在内心的愤怒中,这个莫里斯是谁啊,这个年纪明显不是那位大亨嘛,竟然如此狂妄。
这个莫里斯当然不是大亨莫里斯,他是罗伯特的同父异母弟弟,罗伯特父亲的风流债。成年后被大亨扶持做了合伙人,独立战争期间被罗伯特派去欧洲管理私掠船队,结果因为酗酒和对资金管理不善误了事。有个这样的弟弟,扶弟魔的大亨想必也很无奈吧!
尤金少不了被弗里兹一顿埋怨,“尤金,我把你当作可以信任的朋友,而不止是合作伙伴,这两次会面你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可不想再遇到这么突然袭击式的见面了,有一有二可别再弄出个第三回来。”
尤金脸红到了脖根,托马斯.莫里斯的态度是如此深的刺痛了他的自尊,“萨瓦兰先生,以后请您继续信任我,这种自作主张的事情我绝不会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