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凝洁马上跟丁黎平打电话,说起这事,笑逐颜开说,“我的几个姐姐想见见你,等空了,就去我们甬城大酒店、最有名的海鲜楼,宴请你!”
丁黎平听了,喜出望外,倍感欣慰,心想,这几个姐姐真好,这么热情,虽然眼前自己有家室,却也把他当自己人。
丁黎平想,如果四个姐姐请客,自己不能打空手,昌南是举世闻名的瓷都,得买些像样的瓷器做见面礼,丁黎平抽空去了很多陶瓷店,左挑右选,花了半个多月的工资,买了几套餐具,家里收藏好,只等姐姐们来邀请,他就把这些礼物带过去。可是,一等就是半年,音讯全无,心中甚是郁闷。
其实,凝洁家里还是老太太说了算,几个姐姐都要看老太太的眼色行事。
丁黎平是谨细之人,凝洁不提,他也不敢问,心里明白自己是有家室之人,几个姐姐或许仅是一时兴起,随口说了一句玩笑话。
凝洁屡次三番说要带他回家去吃一顿饭,可是,每次都被凝母驳回。凝洁一边生母亲的气,一面胸有成竹的对丁黎平,说,“你放心好了!总有一天,我妈会亲自下厨,心甘情愿邀请你进我家里吃饭!”
丁黎平连连点头,答道,“嗯!嗯!”
其实,心里哪敢奢求!
凝母和几个姐姐忽又问起丁黎平的家境,经济条件怎么样?
凝洁知道母亲和几个姐姐都是嫌贫爱富、贪财好利之人,加上,老三夫妇又游手好闲,好逸恶劳惯了,半辈子也没有一份正经的职业,手头一紧,便厚着脸皮,四处举债度日,亲戚朋友都纷纷避着,凝洁只怕他们一相熟便要向丁黎平伸手借钱。
凝洁不由刻意把丁黎平的家境说的可怜兮兮,道,“丁黎平上有老,下有小,在客车上卖票,工资不高,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凝母和几个姐姐一听,果然都泄气了,大失所望!
凝母长吁短叹一声,说,“啊呀!我早就知道外地人个个都是穷得叮当响!不然,怎么会到我们这里来营生!”
凝洁看见母亲和几个姐姐失望的样子,心中不由偷着乐,想以后老三夫妇再也不会挖空心思找丁黎平借钱。
凝母心中不悦,一想就愁闷,就要反反复复,唠唠叨叨,说起这事,道,“那个姓黎的,不会生育,我早就不喜欢,这些年,我和黎钧吵吵闹闹,早已成仇。我早就巴不得你们早做离婚打算。那是,你偏偏固执,不听我劝。
可是,到了现在你偏偏又喜欢上了个有妇之夫。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感情,婚外情是危险的,我担心你上当受骗。只怕那个男人是玩玩而已,你们之间不会长久的,而你却又认真的怀了他的孩子。虽然此刻你还年轻,但是,从医学角度来说,在生孩子这方面,你已经属于那种大龄产妇了。我也不敢冒然叫你拿掉,万一拿掉了以后你再也怀不上了,那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你看看你这事情,叫我们一大家人绞尽脑汁,也不知道怎么处置!”
老太太又说,“年轻人都冲动!你们玩玩就算了,现在居然连小孩都有了,以后你拖个油瓶还怎么嫁人啊!”
老太太认真的嘱咐凝洁说,“我可告诉你,你要嫁的又穷又远,嫁到深山老林,我可不答应哈!”
凝父过分溺爱这小女,他听老太婆絮絮叨叨、长篇大论一大堆,早就按捺不住,说,“你们没有经历,如何懂得!凝洁是那样胡来的人吗?”
凝父一生最疼爱这小女,虽说凝洁爱上的是有妇之夫,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保持沉默,那是对凝洁最有力的支持。
他想,女儿已经是成年人,女儿的为人他知道,感情专一,挺真挚的一个人,尊重女儿的感情,无须多言,女儿肯定会处理好这段感情的。
作为父亲,只有在她失落无助的时候,给她支持。
凝父当然希望丁黎平能够离婚,能跟女儿在一起,但是他把想法放心里,不会说出来。俗话说,“宁拆一坐庙,不破一桩婚”,这话叫一个长者怎么说出口!
凝父偷偷跟凝母说,“如果丁黎平离了,能来明州,还是不错的嘛!”
老太婆大怒,说,“离了又怎么啦?他是外地的啦!”
凝母常以大甬城人自居,自高自大,看外地人总有一种不屑的目光,好像存在种族差异、充满了种族歧视似的,好像外地人就低人一等。
只有一点,凝母巴结着凝洁来,凝母膝下无子,几个女儿的本性,她是了如指掌的,五个女儿当中只有凝洁最温柔、贤淑、孝顺,而且经济独立,很会赚钱,最可靠,她指望年迈了,就跟着凝洁养老,凝母屡次说起,“等我年纪大了,我就跟着你,给你带带孩子,看看家!”唯有这个时候,凝母才显露难得的和颜悦色,凝洁是她老来的依靠。
凝母是小区内响当当的能人,三教九流,交际极广,她从未把凝洁和丁黎平的这段感情放在心上,四处打听,给凝洁物色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