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进了一家客栈,分别要了两个房间。杨彦博带着张富贵住到他们隔壁。张富贵跟着师傅追踪武林高手,心中大为兴奋。他见师傅对着墙壁侧耳倾听,想是在偷听邻房动静。
他什么也听不到,便将耳朵贴在墙上,无奈听了半天也是一无所获,不由大为沮丧。
杨彦博见他神情,便知端的,安慰道,“你刚入我门,听力差点也属正常。”
“师傅,我以前体检过,听力好得很,不会有问题。师傅能听到,为什么我又听不到。”
“什么叫体检?”杨彦博一笑,“我辈学武之人,功力一但有所成,听力、目力自然要较常人为好。”
张富贵哦了一声,问道,“师傅,以你的功力,能听得多远,又能看得多远?”
“能听多远嘛,那要视环境而定,有无干扰、是否有隔音等等都会有影响。”他摸了摸劾下长须,“至于为师的目力,若无其他阻碍,数十丈外也能勉强将人脸上毛孔看清。”
“啊!”张富贵又惊又羡,“师傅,我要是能有你十分之一的本事,只怕做梦都会笑醒。”
“你好好用功,将来或可超过为师。”杨彦博若有所思,“他们明晚子夜在祝家庄召开诛阉大会,说不定与阉党有关,咱们到时跟过去瞧瞧。”
“跟过去瞧么?那很好呀,可以凑凑热闹。”张富贵又道,“师傅,既然要到明晚才行动,现在不如出去逛逛,我看这延安府挺繁华。”
杨彦博垂暮之年又收下他这关门弟子,回想起自己少年之时的点点滴滴,宛如昨日。对他竟然颇为迁就,点头道,“好,为师带你到处走走,就当为你增加阅历。”
街上较平时多了许多武林人士,杨彦博猜测或与诛阉大会有关。
远远望见一座壮丽非凡的宫殿,杨彦博奇道,“为师数年之前来过此处,这里还是一大片民房,不知是何人将宫殿建在此处。”
“师傅,咱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走近才知是一座祠堂,这祠堂雄伟壮观,占地千亩,朱户雕梁,琉璃黄瓦,若不细瞧,还道是一座帝王行宫。
祠堂横扁上提着四个大字魏公生祠。
张富贵,“这祠堂建得好气派,这魏公不知道是哪一位?是三国时期曹操么?”
杨彦博摇了摇头,“这是长生祠,说明里面供着之人还活着。”他见朱门紧闭,围墙高耸,向张富贵道“咱们进去瞧瞧。”说完提着张富贵跃过高墙,轻轻松松便走了进去。
祠内供像一垂旒金像,朝衣朝冠,犹如帝王。张富贵见这神像下刻得有字,上书:从古内臣谁有出其右者,通侯之世赏宜也!
他看不明白写的是什么意思,而杨彦博却早已勃然大怒,一掌打去,瞬间木屑纷飞,再看金像时,一颗头颅被打得稀烂。原来这金像乃是用沉香木雕刻,外面渡了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