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竹庭阁,枝干遒劲的万青竹葱葱矗立周围,幽静清新,着实是个清幽之地。
此时的白尚年一身朴素长衫,一只手正挽着衣袖,一只手持毛笔,刚劲有力写着字,陈蔺芝默然地上前,站在白尚年身边,欣赏起他的字。
笔底龙蛇,刚柔相济,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垂露收笔处戛然而止,是一副难得好字!
见白尚年收笔,陈蔺芝开口道:“将军,能把这幅字送我吗?”
白尚年神情怔了怔,旋即笑骂道:“你这小子,上来就讨我的字,你可知我的字在朝歌可值千金?”
“嘿嘿,将军的字在我这儿可是无价之宝呢。”陈蔺芝难得一回拍马屁道。
“行,这幅字就当送你。”白尚年正值雅兴,碰到头一回拍自己马屁的家伙,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
“多谢将军!”
白尚年从书桌上走了下来,坐在一旁的高椅上,问道:“长宁侯的寿宴怎么样了。”
陈蔺芝心思缜密,连忙给白尚年泡上一杯茶,端到了他面前,同时说道:“他让我们负责长宁府外围的安全,里面不用我们插手。”
“我猜到了。”白尚年端起茶杯,神态自若地喝了一口温茶,冻出的水雾在他嘴边飘开。
陈蔺芝沉默不言。
在他心里总觉得这个长宁府太诡异了,头发白发的开门人,常年闭不出户的大门,整个长宁府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若不是见到了开门人,陈蔺芝直接怀疑偌大的长宁府到底有没有人。
白尚年见杵在那一言不发的陈蔺芝,抬了抬眼皮问道:“在想什么?”
“将军,长宁侯真的被流放在黔中了吗?”陈蔺芝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神色,朝着白尚年问道。
“如何有假,当年我亲眼看见御林军押解着长宁侯来到黔中,这三年我的人也没有发现长宁侯出过长宁府。”白尚年突然放下茶杯,凝声说道。
“长宁府中驻扎着两百御林军,况且长宁府上下有着侍卫丫鬟,这么多人的伙食问题,长宁府如何闭门解决的?”陈蔺芝紧蹙着眉头,冷声问道。
白尚年骤然起身,望着竹庭阁外,语气强硬道:“你说的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
“但这件事你就不用纠结了,你只要记住长宁府依旧好好的就行了。”
见白尚年如此强硬的说完,陈蔺芝也不好再纠结此事了,他的心里只要长宁侯在长宁府就足够了。
“末将告退!”白尚年挥手示意下,陈蔺芝也不停留,抱拳退了下去,将那副价值千金的字幅带走,离开了将军府。
竹庭阁中,白尚年独坐在厅堂上,陷入了沉思中,良久神情不停变幻,最终喃喃道:“希望长宁侯能真的活下去吧,以她的性子绝对不会让他活在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