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
汉口的东端战场,呼啸的风渐停又渐起,当一声号角声响起,两军默契地停下了杀伐,将阵型收缩聚拢,等待最后一场战事。
而汉口西端战场浩浩荡荡出现一万幽州步军时,一项沉稳肃杀的骁骑营出现了不小的震动,回头望着一望无际的军队,迈着整齐的步伐,整个汉口都为之震动,带着惊人的战意匹敌而来。
凌空中的陈蔺芝紧皱着眉头,望着一万幽州军,一时间默然无语,他一直在苦苦思虑着为何汉口会出现一万幽州军,两万幽州军不是应该由骁骑军统帅黄羿之在阴山口牵制住的吗?
为何就连苏子齐也来到了汉口,黄羿之到底在干什么?
“阴山口那只是幌子,我们此番的目的就是将你们三千骁骑军吃掉。”卫鞅笑着解释道。
“好大的口气,难道不怕崩了牙口吗?”陈蔺芝面色阴沉,冷声讥笑道。
“哈哈,放心,牙口坏了也能将你们全吞了。”
“呜呜呜!”
一万幽州军在号角声中准备进攻了。
前身有着仅剩不足两千余骑的白弩羽林,如果再加上身后有将近一万的精锐步军咬尾追杀,大概已经完全可以用“死地”二字来形容处境了。
就是在幽州军吹响号角,这种极端险峻的形势下,只有两千余骑骁骑军开始变阵,枪矛多半都已毁弃砍钝的骁骑军稍稍收拢锋线,以一马当先的宁天禄为首,人人抽刀出鞘,以锥形开阵,显然是要用最快的速度越过汉口东端的两千白弩羽林。
与此同时,白弩羽林在骁骑军变阵的同时,阵型亦是悄然变化,骑阵中间薄两翼厚,一来他们人少,而来达到战损最小的状态,加上先前的生死相搏,骑卒与战马都有些疲惫,不断的冲阵后便需要借此机会重新蓄势。
而在西端战场上的幽州军气势汹汹而来,步伐稳健,几乎人人枪矛俱在,铺出一排排枪矛横出的凌厉锋线。
前者白弩羽林,更多是用阻击敌方阵型,同时最大程度阻滞骁骑军突围,后者一万幽州军凶狠撞阵,则是一点点蚕食对方骑兵。
跟军的书生宋子义满脸是血,策马来到宁天禄身边,说道:“宁校尉,冲垮北宋骑兵阵型,若是被他们拖住,我们将全军覆灭。”
宁天禄眼中泛着幽光,郑重地点点头,全身散发着血红色的元力,开始冲阵,势不可挡。
一骑是如此,他身后的两千骑更是如此!
此刻,白弩羽林的校尉脸色极差,望着气势汹汹而来的大秦骁骑军,望着为首武将的宁天禄,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他们白弩羽林创建到自今何曾打过这等憋屈的仗,被对方杀个贯穿底,最后还需要搭上自己的性命阻止对方,这等买卖真不是人做的。
校尉望着身后仅剩的两千骑卒,个个面露疲惫,脸色发白,但他们知道接下来要迎接什么,只能摸摸老伙计,紧握着虎口崩裂的战刀,祈祷着最后能存活下来。
“结阵!”
校尉视死如归的目光下,嘶哑怒吼着。
两千骁骑军在宁天禄的带领下,如同锋利的箭头,挟着惊人之势,冲锋而去。
北宋的白弩羽林就像是一副被利器撕开的绸缎,战损极大,相互错身之后,竟是躺下近五百多骑。
这种重创简直是惨不忍睹。
牵一发而动全身。
北宋白弩羽林骑阵付出了五百多骑生命竟然硬生生挡住了骁骑军的攻势,只要苏子齐的幽州军赶到,就会形成对骁骑军东西夹击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