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大的团日活动向来是一项光荣传统。按照规定必须得由1到2名学生会的干部带队,本来这事潘炎一直没特别放在心上,奈何欧阳最后竟然找到了盛夏和他的狐朋狗友楚一帆,让她也不得不跟着糟心。
“欧阳,为什么找他俩带队?”
欧阳一脸无辜,“不是我找他们的,是他们找我的,人家也是好意,我怎么拒绝?”
知道消息的那天晚上,潘炎就觉得不妙,一直和南征商量着到底去不去,从晚上7点一直讨论到10点,也没有个结果。最后,两人决定用抛硬币来解决。南征从包里翻出个1块的,对潘炎说,“你看着哈,我一扔,再一接,正面你就去,反面就告假。”潘炎点了点头,“那我要不去,用什么理由呢?”南征想了想,“说你急性肠胃炎吧。”
“不行不行,这个动静太大,弄不好得住院,你想盛夏那么精,能轻易放过我吗,万一他要是组个团去医院看我,不就全毁了!”
“那就感冒吧,你就在家宅两天,别出门被人撞见就行。”南征提出备选。
“也不行,要是轻感冒不去,他肯定要抨击我没集体意识,要是重感冒,其实这也比肠胃炎强不了多少。再说了,我干嘛这么咒自己。”潘炎还是觉得不安。
“那就说你哥住院了,你去陪护。”
“这个行!”
第二天,午休。潘炎苦着脸对欧阳说,“怎么办,班长。我哥得急性肾炎住院了,团日活动我去不了了,你是不知道我从小和我哥的感情是最深的了,长兄如父,他就跟我爸一样的,当然啦,这些你肯定不知道我”
“我以前是不知道啊,但是刚我就知道了。”欧阳了然的说,“你和你哥感情真是好,他刚才来咱们学校了,给你送了一包吃的。给,就是这袋子,不过他脸色不错啊,生了病,还是告诉他别这么折腾吧。”
“啊?这个。”潘炎晕头转向的从欧阳手里接过袋子,小跑到角落打开一开,里面一袋小包的恰恰瓜子其他的都是类似快递包裹里的填充物。
“这是啥?你哥大老远就为了给你送包瓜子啊?”南征扯开恰恰,开始自顾自的嗑了起来。
潘炎一拍桌子,吓的旁边的南征直哆嗦,潘炎大吼道,“这事不对!群众里边有坏人啊。赵南征,是不是你!”
“我?怎么会是我呢,这个主意不就是咱俩一起想的吗,我怎么会拆自己的台?!”
潘炎逼近了一步,脸贴脸的直勾勾的盯着南征,“实话实说,不要逼我使一阳指。”
一阳指是潘家的绝技,创始人是潘淼,名字好听,其实就是用一只手指在别人身上乱戳。小的时候,这招都是潘淼对潘炎使的,潘炎每次都哭爹喊娘,丝毫无还手之力。后来两人慢慢长大了,心思也成熟了,虽是兄妹也是男女有别。潘淼金盆洗手,这招再不用了,这一阳指就成了潘炎横行的法宝,赵南征多年以来深受其害。
南征先是脸涨的通红,之后直接滚到了床上,缩成了团儿,“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嘴太快,说漏了…你哥太能套人的话。”
事情在当天又有了反转,而且还不只一个。先是南征因为重感冒不得不请假。之后,楚一帆接到了盛夏的电话,盛夏的胃炎犯了,也来不了了。
车上,她正眯着眼睛听老郭的相声。
“妹子,听啥呢?”楚一帆凑到她旁边来。
潘炎没说话,直接一耳塞子杵到他耳朵里。她和楚一帆并不算熟,只是楚一帆和盛夏是出了名的好基友,没事就能看到他跟着盛夏在自己眼前来回转悠。
“怎么着?有事儿啊?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就去一边吃冰棍儿。”潘炎白了他一眼。
“哎呦,妹子,你开玩乐呢吧,这都快入冬了,吃啥冰棍啊。那个,盛夏病的还是挺重的。人都没形儿了。”
潘炎噗的一声笑出声来,“大哥,他得的是胃炎还是胃癌,就算是晚期也不至于一晚上就脱形儿吧,我昨天下午还看到他在食堂撸烤肠呢。”
楚一帆也笑了,“是是,我话有点过了。不过你干嘛一遇到他的事儿就呛呛呢?他平时多抓尖儿骚包的一个人,昨晚上真把我们吓着了,一直发抖,脸都拧在一起了,身上也直抽,嘴烧的爆白皮,昏睡的时候还一直念叨着,疼,疼。你是没看到,要不你也得难受。”
潘炎嘴多利,立马接上,“我干嘛难受?他又不是我儿子。我看他年纪不大,毛病倒不少,肯定生活没有规律,纵欲过度才会这样。刚20岁就这疼那疼的,以后小心打光棍。”
楚一帆变得严肃异常,离座之前跟潘炎说,“盛夏说的真没错。他要是有天死了的话,你也是上赶着去放鞭炮,送花圈的那种人。”
潘炎朝他笑了笑,重新闭上眼睛听相声。可那雷动的掌声和老郭的逗乐包袱就像被个真空瓶隔绝在了外边,她心里只想着盛夏抽动着躺在床上,爆皮的嘴唇吐出的那个字,疼疼。
目的地到了,就是郊区的一户农家乐,环境马马虎虎,比潘炎想象的好些,起码厕所大体称得上干净。当然了,这种地方,蚊虫肯定是少不了了,不一会,挽上袖子露的那一小截的胳膊就咬了好几个包。
玩着闹着,天色也就慢慢暗了。看这架势,大家都精神的很,除了潘炎她们少数几个女生眼皮打架,其余人是要桌游到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