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睡了。”潘炎跟祁玉,叶紫打了招呼就回了房。
洗漱完毕,正要熄灯睡觉,却听到有人拍门,声音急促切带着怨气。
“你,咳咳,你,谁让你穿这么少的?”盛夏看着潘炎的吊带裙,眼中燃起了两促小火苗。
潘炎给了他的白眼,她穿的少吗?宽带的吊带裙,不薄不透,裙摆也直垂到膝盖下,身披的棉服更是把自己裹的像个粽子,“大哥,我这是要睡觉,不是要逛街啊。别没事找事。话说,你怎么来了?”
“深更半夜,男男女女的,我怕你出什么作风问题,给学习部丢脸。”
潘炎点头,“你说的对,孤男寡女的,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呢。快点从外边给我把门关上。”眼瞅着盛夏脸色越来越难看,潘炎这才一笑不去逗他了,“行了行了,大晚上的,你不是还病着呢吗,你睡床吧,我睡沙发。”
“我跟你说,不是这个事儿就,你,?等下,你刚说什么,我在这儿睡?这,这好吗。”
“这家生意好到爆,已经没空房了。要不你就去找楚一帆,不过他玩在兴头上,应该不会愿意照顾病号吧,再说现在也真的太晚了,麻烦别人不太好。”
“我,我从没这么想过,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占你便宜,还,还有,谢谢你为我想。”盛夏说到后面,火气全无,还透着一股子,呃,羞涩。不过这火气消弭了,病中的虚弱就更显了出来,他脸色很是不好,干裂的嘴唇中还有数条显而易见的血丝,腰背也有点佝偻着。
“来,过来睡吧。”
盛夏迟疑着走过去,“你先背过身去,我脱衣服。”
潘炎觉得好笑,但还是依言做了,“好好,您脱。”
“好了。”
潘炎转过身,看着已经钻到被子里,正侧身看着自己的盛夏,戾气全无,头发妥帖的伏在额头上,竟有了别样的一种乖巧顺从。“你也背过身去,我也要脱衣服了。”
盛夏脸一红,嘴微张着,但最终也没说什么,听话的背过身去。
潘炎捂着嘴,拼命忍着笑,她哪里有什么可脱的衣服,只不过瞧着这样的盛夏实在有趣的很而已。
女孩的心思总是多的,潘炎一个转念,纵使是现在的盛夏威胁几乎为0,她也是要避嫌的,“我先去和大家说一下你来了,而且在生病还有,你介意我不熄灯吗?”
晚上,潘炎失眠了。不知道为什么,死活就是睡不着。或是因为开着的灯,或是因为床上的人。
“咳咳,咳咳咳。”盛夏的咳嗽声传来,越来越凶。
哎,要是装没听见未免就不仗义了,“喝点水。”
“谢,咳咳咳咳,咳咳,谢谢。怎么还是热的?”
潘炎临睡觉前特意跟老板要了一壶开水,倒真是派上了用场,她避过了盛夏的问话,说,“你病还没好,大老远来这干嘛?而且不是胃炎吗,怎么还一直咳嗽啊?那么严重呢。”盛夏重新躺在了床上,脸上一层密密的汗珠,大口的喘着气。潘炎下意识的给他抹了一把,湿湿黏黏的,“闭上眼睛睡觉吧。”
盛夏听话的很,立时闭上了眼睛,一声都不吭,只看到那抖动的弯长睫毛。潘炎替他掖好被子,最后,还是关上了灯。
这一晚,潘炎都睡的不实,迷迷糊糊间,不到8点就爬了起来。她披着羽绒服,信步沿着回廊,一路吸着这郊外清新的泥土清冽和花草的香气。
后院的葡萄架下,盛夏正坐在那儿,闭目养神。昨天天色晚了,她都未曾留意,盛夏穿着件珍珠白色的蓬软棉衣,半新不旧,半长不短,他平日里极少穿浅色的衣服,更别提纯白了,潘炎琢磨着多半是因为打球易脏的缘故,如今一看,他不穿也很好,这纯白在他身上,竟是意外的诱惑招人,特别是他现在病中,更添了番羸弱风情,正所谓弱柳扶风,和本身的阳光硬朗相得益彰。
“你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他脸色还有些病气,眼底却是一滩澄明,笑纹浅浅荡开,人是精神了许多。
后院种有不少树木,这个时节已然凋零的差不多,枝头上只闲闲散散的挂着几片叶子,虽不美丽,却有种苍凉古朴的意境。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
一片落叶悠悠荡荡坠落在盛夏肩头,盛夏拾起,眉眼有了丝愁绪,叹息到,“一叶知秋。”
潘炎忍不住扑哧笑出来,“大哥,现在都快入冬了啊。”
盛夏的文艺范儿破了功,脸涨得通红,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