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快的,”花辞承认,“它实在是太虚弱了,即使我这阵子遇到过很多虚弱的魄,也没有见到过这么弱的。”
她把那柄名叫幽枉的匕首又重新塞回了裤兜里,温柔笑道:“微信还是支付宝?”
张瑶跑了,这一万块便只能由曲程程垫付了,她很快给花辞转了钱,花辞大约很满意她的态度,便道:“顺便加个微信吧,下回再有业务直接联系我,不过不打折。”
曲程程好奇:“你这么年轻还这么潮流,为什么会从事这个行业啊?家族传承吗?”
花辞淡淡的:“是家族传承,不过,我不干这个也活不下去。”
曲程程以为她的意思是,除了从事驱邪这行当外,旁的正常点的行当一概不会,于是便不再多问,很客气地把花辞送出了学校。
花辞在告辞之时,忽然捏着曲程程的手腕,曲程程敏锐地察觉到,即使花辞的手柔软但却冰凉得很,她低头将一根系着铃铛的红色细绳子套在了曲程程的腕上。
曲程程好奇地看着红绳,道:“这是什么?”她伸出手指在生锈的铃铛上拨了两下,撞柱却纹丝不动,一点声息也没有发出来,“这是……什么神器吗?”
“神器算不上,你可以叫它定灵钟,算是一种勘探器,只有魄出现时才会发出声音。”花辞笑,“再送你一张符箓,算是你订这单的答谢赠品了。”
曲程程愣了一下,道了声谢,将那张符箓摊开,发现只是一张黄色长方形的纸,上面不知道用什么材料画了几道横竖罢了,说实在的,旅游景点的道观里卖的符箓都比这张更精致更用心。她小心翼翼地把符箓折好,塞进口袋里,再抬起头来发现花辞已经不告而别了。
张瑶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曲程程想到她的举措便不大开心,但秉着为她的安危担心的心情还是尝试着给张瑶打了电话,电话响了三回,前两回没有人接,第三回时直接就被挂了。
于是曲程程的火气便上来了,她气哼哼地把手机塞回口袋里,决意在张瑶主动向自己低头认错之前绝不先和她开口说话。
晚间上夜课,因为傍晚忽然下了暴雨,有不少学生都懒得出门,于是老教授看着空了一半的教室便点了本学期第一次的名,曲程程注意到张瑶并没有来上课,这倒是奇怪了,张瑶并不是喜欢翘课的人。
她转头看着雨水一阵阵地泼在紧闭的玻璃窗门上,蓦地有点担心。
下课了后,暴雨还在下,上课的学生都被困在了教学楼里出不去,曲程程提着伞掂量了一下雨水的量,最末只能无奈地选择躲进教室里再玩会手机了。
曲程程吃了盘鸡,运气不大好,才拿到了十五名,她收了手机借着玻璃看外面的雨水情况,忽然发现这教学楼有点过于安静了。她以为是雨小了,同学和教授都走了,但等到推开教室的大门才发现不太对劲。
教学楼内实在太过潮湿了,感觉一伸手都能抓一把雨水在掌心里。她尝试着走了两步,感觉水汽都蒙在了脸上,她在口袋里掏了掏,本来想取包纸巾,等指尖触及到手机时,才发现它一直在振动。
是张瑶打的电话,曲程程眉头一皱,很想再摆个谱,但还是接了这通电话。
“喂!”
那边是沉重的喘息声。
曲程程有了不祥的预感。
“喂?”
喘息声仍然重得可怕,像是块大石头,甸甸地压在曲程程的胸口。
“喂,”终于,喘息声中夹杂了几声虚弱的求救声,“救救我,程程,我不想死。”
“喂……”
曲程程方才开了口,手腕上的铃铛忽然大作了起来,曲程程脊背发凉,她缓缓地将视线垂下,不知所措地看着白天安静如磐石的撞柱如此疯狂地撞着钟罩。
有一道冰凉的呼吸贴在了曲程程的脖子上,冷得曲程程一抖擞。
“曲程程,”那声音平静而冷淡,“我们去天台吗?”
曲程程抖索着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一面打算装死到底,一面又小心地让自己动作幅度尽量小地把那张符纸掏出来,但仅仅是刚摸到了符箓,一只冰冷的手捏上了她的手腕。
“去吗?”
那力道不由分说,好像只要曲程程摇了头,便能把她的手腕拧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