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鑫昏过去,陈兴朝刘鑫脸上啐了一口,这才松手,“这么不经打。”
陈兴松手,刘鑫自然就瘫倒在地了。
刘鑫还穿着官服,两旁寻常衙役见了虽然解气,可考虑到刘鑫的身份,还是有些踟蹰,考虑是不是要去扶。
不过他们很快就没了担心,因为陈兴直接就撂下话了,“别扶,让他在地上躺着!他这么审案,要是老百姓被打得晕过去,他会不会让你们扶?”
这话一出,围观百姓竟传来一阵叫好声。
看着地上被打得晕过去的刘鑫,马瑞卿咽了口唾沫,身子下意识的就往后退,岂料他才后退一步,便觉后背被什么东西抵住。回头一看,却是个凶神恶煞的衙役。
那衙役朝马瑞卿狠狠一瞪!
马瑞卿心里还有鬼呢,被这一瞪,立刻吓的一个哆嗦,正想旁出躲时,陈兴已经走了过来。
看到陈兴那喷火的眼睛,马瑞卿说话都有些哆嗦了,“大、大、大、大人……”
“大什么大?”陈兴握了握拳头,“你把脖子搓红了,说是我打的?我看现在怎么挺白的?”
马瑞卿咽了口唾沫,顾左右而言他,“没、没有……小人天生怪病,这脸和脖子啊,就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只马瑞卿否认,生面看热闹的百姓却唱起了反调,“县太爷,我能作证,他说了!”
“就是就是,我也听到了!”
……
听着后面唱反调百姓的话,马瑞卿连生气的心思都没有,因为陈兴的拳头已经他眼前了。
但陈兴这拳头并没有落在马瑞卿身上,而是在他眼睛前面转啊转、转啊转……
马瑞卿脑海一片空白,两只眼珠子就盯着那拳头,也跟着转啊转、转啊转……
陈兴觉得好玩,一边转一边大声道,“按照这位马员外的意思,脖子红了就是人打的。我看他脸色似乎有些白啊,这不太好看啊,我是不是该把他打得红光满面、容光焕发?”
打得红光满面、容光焕发?这话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但按照马瑞卿之前的意思,似乎就是这个理儿啊。
这时,罗宏俊也走了过来,在陈兴耳边低声道,“刚刚问了外面的百姓,这人在县里没做什么为非作歹的事,估计平时专讹外乡人。”
陈兴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马瑞卿可没听到罗宏俊的话,一听陈兴说出‘打’这个字,立刻反应过来,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小人回去吃几剂药就好了,哪能劳烦县太爷您动手啊,您身份尊贵着呢,打小人的时候,万一磕着伤着,那不是小人的罪嘛……”
陈兴:“吃药,你吃什么药呀?”
马瑞卿已经带着哭腔了,“治眼疾的药,小人是眼瞎了,竟然讹到了县太爷头上,小人该死……”
陈兴连连摇头,“不不不,依我看,你是该吃药,可你不该吃治眼睛的药。本大人觉得你眼睛没问题,银子是白的,眼珠子是黑的,你眼睛可好着呢,一眼就出我身上带钱了,不然也不会讹我呀。你要眼神不好,怎么不讹街上的乞丐呢?可见你眼神好得很呐。”
马瑞卿满脸的肥肉挤在一起,活像一团烂肉,欲哭无泪,一手主动扇了自己的耳刮子,“那县太爷,您说,你说小人该吃什么药,小人就吃什么药。”
陈兴方才猛抽刘鑫,心里的气基本出的差不多了,如今又知马瑞卿似乎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便也没猛抽的冲动了。拳头在马瑞卿心房位置敲了敲,“依我看呐,你该吃治黑心的药。”
马瑞卿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小人回去就吃。”
陈兴:“吃你妈!你知道这药哪来吗?”
马瑞卿一怔,很快就自以为明白,忙点头道,“小人明白,小人回府,立刻差人送到大人府上!”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
陈兴一听这话,看着围观百姓的鄙夷目光,立刻气不打一出来。本来不想打人的,这不是逼着自己打人吗!
一巴掌扇在马瑞卿脸上,“送你大爷!你以为我问你要钱?告诉你!这些年你讹过哪些人、讹了多少钱,你原原本本、一条一条的给我写出来!回头就贴在这县衙大门口,但凡苦主找上门,你一分不少的都给我退回去!不然你这黑心病好不了!”
围观百姓原以为又来了个贪官,只是借机要钱而已,一听这话,才知方才听错了,因而立刻一阵叫好欢呼。
人群里
围观百姓太多,罗宏俊的注意力至始至终都落在县衙里,竟没发觉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赵双刀至始至终默默的看着县衙发生的一切,直至陈兴说完方才那句,这才将衣领往上拉了拉,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