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晏顺着自己听到的水声方向向前走,看到前面的景色,难得有一丝松了口气的感觉。
映入眼帘的是激流的瀑布,激荡的水花打在地上溅起一米多高的水花,看的让人心旷神怡。瀑布的周围弥漫着浓浓的水雾,但是夜晏可以肯定那是水雾,而不是毒雾。瀑布的左侧有一个山洞,显然是人工开凿的,有人生活过的痕迹。想来是因为这个地方没有毒,才将山洞建在这个地方吧!
由于临近瀑布,山洞里充满了水汽,显然是不适合养伤的。山洞里的器具十分齐全,石桌、石凳,石床,甚至还有储备的干果和动物皮毛制成的毛毯。只不过因为太久没有人住过,石块上地都长满了青苔。
夜晏将安乐包袱里的衣服全部铺在床上,将安乐放上去,翻了翻那些药,随意拿出几个看起来应该十分珍贵的药丸塞进安乐口里,用内力催化她咽下。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反正现在自己也出不去,就勉为其难地救救她。
他在洞口设了一个简单的阵法,防止其他人或猛兽进入,虽然这个地方没有任何活物,但是多年习惯养成的谨慎使他还是做了。
夜晏在外面捡了一些枯枝和果子,又找了找出去的路,虽然他已经发了求救信号,但是他不会坐以待毙,将自己的生命交到另一个人的手里,因为他不会信任任何人。
回到山洞里,他却发现一个让人很意外的事情。
那只被安乐捡来的白兔正咬碎一株草药,将那汁液涂在她右肩的伤口处。
他不知道这只莫兔是怎样找来的,但是莫兔喜欢吃珍贵药材,通药理也是很正常的。这些天安乐待这个小家伙很不错,经常找看一些乱七八糟的草去喂它,它吃的很欢,想来应该是很珍贵的东西。没想到这个小东西是个有灵性的,倒还懂得救人。只是想要凭自己的一己之力救这个半生半死的人……当真可笑。
他身上的火折子已经被水浸湿了,从安乐的包袱里找到火折子,点燃火堆,顿时整个山洞顿时暖和了许多。
夜晏吃完了手里的食物,看到那只白兔跑了出去,才想到自己应该照顾这个半死不活的女子的。
他坐在床沿上看着女子,裸露在外面的伤口已经发炎了,显然已经感染了。本就半干的衣服在充满水汽的山洞里并没有任何干涸的现象。她的面色潮红,难受地皱着眉头。夜晏碰了碰她,才发现她已经发了高烧。
夜晏的手掌冰凉,浑身热的难受的安乐不由移了移脸庞,靠近他的方向。
触手的柔软让夜晏一惊,条件反射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安乐却不满地撇撇嘴,伸手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满意地叹了口气。
从小到大,在夜晏的眼里,只有两种人:活人和死人。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半死不活的人,也不知应该如何照顾这样半死不活的人,所以一向以聪明自诩的夜晏有些发懵了。
在他的意识中,受伤是自己的事,自己的伤口应该自己处理,他们这种人不需要大夫,因为他们不会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任何人。他们会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受伤或是懂得处理受伤的手段,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他想到一些武功秘籍中有用内力为他人疗伤的记载,他想,自己是应该能够替她疗伤的。所以他将她扶起,双手抵住她的背心,催动自己的内力,让自己的内力进入她的丹田,流进她的血脉。却在运功几次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自己的功法与她完全是相悖的。如果强行施加自己内力的话,只能导致血脉逆流,筋脉尽断而亡。
长时间的运功使安乐身上的衣服被烘干,也使她觉得浑身热的更加难受,“水……”
虽然这声音微弱,但是夜晏是习武之人,自然听的清楚,他这才意识到从昨天到现在,安乐滴水未进……
如果不是安乐昏睡中无意识的呢喃,夜晏都会怀疑她最后不是病死的,而是活活饿死的。他不由为自己的无知感到好笑。
其实有些事情之所以忽略,是因为从来没有在乎过,又怎么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