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不想安乐死,却也没有千方百计地想让安乐活,又怎么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她?
他出去打了壶水,扶起安乐,小心地将水喂进安乐的口里,可是昏迷中的安乐却一口水都没有喝下去。
他并没有为难,伸手捏住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将一口水倒进她的嘴里,用手指在她的脖颈间一点,实现一个吞咽动作。果然,安乐咽下了水,只不过这种强制进水的行为,也只有夜晏能够做的出来吧!
这时,那只莫兔又叼了一根草药回来,咬碎涂在安乐的伤口处。夜晏用手蘸了药闻了闻,发现和安乐那堆瓶子里某一瓶的药味道相同,便取出药膏涂在安乐的伤处。
这药膏果然是极好的,涂在伤处后,安乐的伤口顿时消了肿,夜晏都不由感叹这药膏之神处,又将剩余的药膏都涂在了安乐的伤处。
虽然她的伤口不再恶化,可是安乐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反而病情加重,浑身烫的吓人,就是吊着一口气不肯咽下。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却咬紧牙关不肯哼一声的模样,夜晏倒是没什么感觉,只觉得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却有这样一个坚强的脾性,真是不易,勉强生出了几分赞赏。若是安乐就这样死去,倒也配不上成为他的对手和敌人了。
以后几天都是如此,莫兔找来药后,夜晏凭着草药味寻到相应的瓷瓶,将安乐能吃的药丸都塞进了她的嘴里,可是她却仍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就吊着一口气没有咽下。夜晏不由感慨这人真是命贱啊!这样都死不了。
在安乐昏迷的十多天里,夜晏差不多将整个崖底探了一遍,如果有可以出去的地方应该只有东南方,那边有一个门,里面应该是有出路的,只不过里面如果有什么机关阵法之类的话,自己带着昏迷不醒的安乐,想出去的机率应该不大。虽然自己对这些奇门遁甲之术也有研究,但是自己现在竟然连门前的阵法都破不了,还是有些泄气的。
或者,他可以将安乐一个人扔在这里,反正现在自己已经没有耐心陪着她了。只是现在的问题是他自己并走不出去。
此时,夜晏他们居住的山洞洞口却闪着耀眼的金光,方圆十里都被这光芒覆盖,夺目的让人睁不开眼。
而这道光芒的来源正是出于在山洞里一直昏迷不醒的安乐的心口位置。金光一闪一闪,光晕渐渐缩小,最终缩为一点,然后消失在她的心口。这时,床上一直昏睡的人却手指微动,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十分清明,并没有一丝刚刚醒来的迷茫。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感受到金光消失的余温,却滚烫地让心口都变得灼热,“拂勘师父,谢谢您。”
说罢,她抬眼打量一下周围环境。无论什么时候,搞清楚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是生存的最基本原则。
山洞里除了她身下的这张石床,不再有多余的物品。而她除了正在燃烧的火堆,居然发现不了一丝有人生活的气息。
想到自己昏迷前的场景,应该是夜晏带自己来到这里的,看还在燃烧的火,想来他没有离开太久。
如今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在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足够母皇发现自己失踪了,也不知道会如何,会不会正在千方百计地寻找她的踪迹,将她捉回去?
安乐刚刚苏醒,不宜过度用脑,所以也不再想太多,弯腰抱起咬住自己裙角的兔子,笑容明媚,带着劫后重生的欣喜,“莫莫,我终于醒过来了。”
夜晏再次尝试着走进那个阵法,和自己在外面看到的景色一样,有着薄雾,草地,阳光……对,阳光,夜晏抬头看了眼太阳,却发现日头和自己初进来的位置一样。难道这里的时间不会流逝?当然不是,只是在这个阵法中所有的景致都是一样,就好像被固定住了一般,从未改变,而这条路也像走不到尽头一样,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而且无论怎样走,那个门的位置始终是距离他两丈的位置,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门上的纹饰和青苔,若是阵法中的景致不会改变,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这个石门其实也是假象,或者就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那么他岂不是被困在这里没有出去的机会了?
他突然有些阴郁,这么久了,为什么他的手下还没有找到他?
阵法没有突破,他又按照原路退出了阵法,然后和往常一样采了些野果和草药,便走回山洞,却发现石床上空无一人,那个一直喜欢依偎在安乐身边的白兔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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