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别说顾拾一愣了,便是张氏也心里一咯噔,沉着脸说道:“轻罗,你自己做错了事,可别拿幽王妃当挡箭牌呐,我看你手里的簪子不过是普通的翡翠簪,平日里我可从没见你带过呢!”
“今日是谁给你梳的妆,梳妆的丫鬟总拿着这簪子看过的吧,究竟是不是王妃赏的她必定是心知肚明的。”丁秀秀瞥了一眼红袖,“说!今日是谁给施轻罗梳的妆!”
红袖腿软扑跪在地,“是、就是奴婢给小姐梳的妆,那簪子是奴婢随手从小姐的梳妆匣中拿的,只是配着小姐的衣裳和发髻,奴婢就簪上去了,只是那簪子放的深,奴婢也不知到底是名贵还是……”
“王妃娘娘送的东西,她怎会随手放置!”丁秀秀截断红袖的辩驳,“施轻罗,这一听就是你在狡辩,好啊你,与人私通死不承认就罢了,如今竟然把王妃娘娘都扯了进去,你居心何在!”
施轻罗莞尔一笑,“这簪子究竟是不是王妃赠予的并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为何你方才一口咬定这簪子是你母亲的遗物?顾拾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簪子,究竟是不是你母亲的!”
张氏心里头打鼓,余光不停的朝红袖看去,见她也是一脸迷茫慌张的模样,心里头不禁害怕起来,兴许是隔得太远,那簪子的模样她都不甚确定,施轻罗如此胸有成竹,难道当真是让她洞穿了自己的计划?
张氏越想越觉得是如此,借着手帕掩住腕口,朝着顾拾一摆了摆食指。那头顾拾一转了转眼珠,喊道:“不!不是这个簪子,是我看错了,此处灯光灰暗,这簪子与我母亲的簪子甚像……”
“继续去搜。”张氏不给施轻罗半分机会,当即又让人去搜罗,半晌后,方才的小厮执着一个被巾帕包裹着的簪子匆匆奔了上来,“夫人,在表小姐的衣物之中,小的发现了被巾帕包裹的翡翠簪!”
顾拾一胸有成竹,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夺走那小厮手中的翡翠簪,凝视了片刻狠狠抱在怀中,“便是这个,这就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施轻罗你这贪得无厌的女人,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何还要带走我母亲的东西!”
张氏见施轻罗面无表情一声不发,当机立断的喊了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抓起来!婚前与陌生男子私通,吞其家财,施轻罗,你犯的罪过,便让王妃娘娘来处置吧!”
施轻罗侧头瞥了她一眼,眸间星星点点的讽刺和笑意,她上前一步,一把抢过了顾拾一怀中的簪子,没了巾帕的包裹,轻盈剔透的翡翠簪曝露人前,张氏倒退一步,面上血色尽退。
“劳烦诸位姐姐替我瞧瞧。”施轻罗笑意不减,施施然的将手里的两个簪子递给了魏子佩,“这两个簪子,究竟哪个是皇后娘娘赐的簪子,而哪一个,该是那背后人陷害我,随意拿的破铜烂铁。”
女宾席的贵女们凑上前去,看了个明白后纷纷别过了头去,暗道施轻罗好生聪明。
那后头取来的翡翠簪,水头极好,虽然款式与施轻罗头上戴的差不多,可材质一天一地。
她拿那假的簪子哄了这一院子人,哄的那顾拾一乱了阵脚,到头来最大的坑竟留在了后头。
魏子佩冷哼一声,执着簪子讽刺道:“皇后娘娘赠给王妃的翡翠簪,你这来路不明的穷书生也敢冒认!还不说你究竟是何人所派,竟妄想毁了女儿家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