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
张氏本想借着假晕躲避四周宾客的冷眼,却没想到丁秀秀突然出了事,张氏慌了手脚,连装晕都顾忌不上,立即爬了起来朝丁秀秀扑了过去。
张氏双手刚碰上丁秀秀的身子,便一声鬼叫坐在了地上。若说方才献舞时丁秀秀的容颜貌若天仙,那此刻必定是让人胆战心惊,白皙的面上满满当当的口子,不停的往外渗着血,早已痊愈的伤口复又溃烂,里面的软肉都翻了出来。
不少的贵女们掩着口鼻悄悄作呕。
“我还想她脸上的伤怎么好的这么快,原来是用了腌臜办法。”
“就是,漂亮的跟换了张脸似的,定是用了脏办法,现在倒好,报应到自己身上去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啊,她与她那心肠歹毒的娘害人清白,老天爷怎能让她还顶着一张漂亮脸蛋呢!”
这院子里的贵女们都是有身份的,方才见了丁秀秀的漂亮模样本就心有妒意,如今又看她这副凄惨模样,心头快意,自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张氏被丁秀秀的模样吓得腿软,半晌站不起来,连魂都没有了。张婆子喊了她好几声,才见她大嚎一声扑在了丁秀秀身上,也不说话,便是哭的昏天黑地。
自是因为她自己心里头也清楚,是被丁秀秀给骗了,那张漂亮脸,一定是她用了别的办法整出来的,张氏有苦说不出,真哭晕在了丁秀秀身上。
丁成也被吓得魂不附体,直到张氏哭晕了,他才猛地站起身,喊了人讲丁秀秀和张氏抬了下去,又命人把红袖和顾拾一关进了柴房,才将满院的宾客送走,至于封口,怕是也封不住了。
丁秀秀被抬回毓秀园救治,施轻罗也和丁成等人候在了门外,钟英因为身子不适未去前院赴宴,彼时攥着帕子一脸晃神的模样,丁成纠结的目光放在施轻罗身上,半分都不曾挪动,心里头也嘀咕,此事和她有没有干系。
半柱香功夫过去,丁卯和丁科才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丁卯脸色涨红,一进大堂便大声质问:“究竟出了什么事!不就是一个赏花宴,怎么就闹出了这么多的事端!”
早在来前丁卯便知晓了赏花宴上发生之事,也知晓了张氏和丁秀秀自作聪明,陷害施轻罗反倒惹了一身腥的事。可罪魁祸首都晕死在了里头,丁卯是有气没处发,死盯着施轻罗,恨不得上去掐死她。
自从将她接来了丁府,就没有过一天消停!
丁卯的质问声下,屋内无一人回他,施轻罗俨然不动的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看外头的天。丁成心里发虚,也不敢为母亲和妹妹反驳,讷讷道:“父亲,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丁成让出个位子,还没等丁卯坐下,屋内就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
“秀秀,我可怜的孩子,你听娘说,没事儿的,娘会想办法的,娘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脸!”屋内传来张氏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安慰,丁卯额上满是青筋,狠拍桌子骂了声孽女,头也不回的闯进了丁秀秀的闺房。
施轻罗瞥了一眼外头的天,施施然的打了个哈切,站起了身,“天色不早了,既然丁小姐醒了,我也不在此多做逗留了。红袖和顾拾一,我已寻人关在了沉香榭的柴房内,烦请丁公子告知丁夫人,我等着她的说法呢。”
“你!”还不等丁成说话,施轻罗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处,丁成一肚子的话哽在喉间,微微皱了皱眉。
丁卯奔到屋内,二话不说就给了张氏一巴掌,张氏从床榻上跌落在地,哭嘤嘤的不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