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夫子您听我狡辩,不是,您听我解释。不是我!”
“老夫不听!”
啪的一声,又是一戒尺落在头上,直打得我眼冒金星。
安康毫无掩饰的喷笑出声,允康怜悯看了我一眼,她的大白猫喵喵的叫了几下,听在我耳朵里很像嘲笑。
我觉得好生冤枉啊。
而那个罪魁祸首,安然无恙。
…………
……
午后,我坐在廊下木椅上昏昏欲睡。花抚提着一个精致的小篮子,喜滋滋地从回廊一头快步进来,一脸汗都顾不得擦。朵步忙起身迎上去。
“花抚,你急急忙忙的是要做什么。”
花抚藏笑,卖着关子对我道“公主,您猜猜这里面是什么东西,猜不到就不给吃。”
我想了想,认真猜测“果脯蜜饯?还是薯饼糕点?”
花抚摇头晃脑,将手里的篮子一股脑塞到我手里,用袖子扇着风大声道“错,是葡萄。”。
“葡萄?”
我兴奋一叫,忙不迭将手里的纨扇丢到地上,双手牢牢抱住篮子,两眼发光,咽了咽口水兴奋问道“哪里来的葡萄,我都好久没吃了,可把我馋死了。”
见着葡萄,所有烦恼都给抛到九霄云。朵步说我笑得痴了,活像饿狼,我也不恼,冲朵步咧嘴笑了笑,迫不及待的提起一串葡萄开吃,嘴里含着果肉,一边还不忘叮嘱花抚“你去洗把脸,回来细细地给我讲,你是怎么弄到葡萄的!”
“遵命!”花抚嘻嘻呵呵地躬了躬腰,跑进屋里去洗脸,不一会便闪身出来。拎着青瓷茶壶和茶碗,满满倒了一大碗凉茶,“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干了,又喝了一大杯使劲喘了口气才道“这是永河王从乌硕川捎回来的葡萄,听闻是今年葡萄林里最早成熟的一批果子,是稀罕物。路程颠簸,路上坏了大半部分,本就没有多少,所以更加珍贵。原本是永河王爷给王妃准备的,王妃又给了小王爷,小王爷却一颗没动,尽数给公主拿了过来。”
竟是他给的呀。
我心里抽动一下,五味杂陈。坐在栏椅上,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听着捎回葡萄的整个过程。
我道“他是想着那日在课堂上捉弄了我,特意拿了瓜果来讨好赔罪,别以为我不知道。哼,不稀罕。”
话说得狠,葡萄却没少吃,话落又是一颗浑圆葡萄进嘴。
花抚话锋一转,突然说起近期宫里盛传的那起啼笑皆非事件来。陶贵妃和南帝新纳的妃子争风吃醋,两人拌嘴不过瘾,竟当着南帝的面动起手来。
“谁先动的手?”
“自然是彪悍的陶贵妃先动的手。”
我不以为然,一颗葡萄进口,心满意足的长舒了一口气,继续听着这些好玩的事儿。
一日,新册封的江美人留在御书房为南帝墨墨。正是新宠,和南帝好的蜜里调油的江美人那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侬我侬之际,竟向南帝说起陶贵妃的坏话。话里话外都在暗指陶贵妃仗着有娘家权势撑腰,在后宫横行霸道。刚好这时,陶贵妃端着甜汤来邀宠,好死不死的听见这些话,张口就与江美人争执起来。
两人吵着吵着,怒极的陶贵妃便举手扇向江氏。一方面是风韵犹存的旧人,另一方面是娇俏可人的新欢,顾及谁都不能够,南帝在左右推搡之际,平端挨了陶贵妃一巴掌,顿时脸上就抓上了三个血淋淋的口子,这真是爱的烙印啊,那手印,估计到现在都还清晰可见。
这下好了,好脾气的南帝也压抑不住他的暴脾气了,当即要废了陶贵妃,可刚在朝堂说起此事,就被群臣的唾沫星子给挡了回去。最后虽没将陶贵妃给废了,却也将她冷落了。花抚不停顿,继续娓娓道来。南瞻后位空旷多时,后宫中地位最高也只有陶贵妃。这些年来,她打点宫中一切事物,统率三宫六院,基本上也等同于皇后。正因为如此,明明性格妒忌,表面上却偏爱装出一副蕙质兰心的得体模样。如今在新晋妃子那儿栽了跟头,宫里没一个人不暗地里嘲笑的。
我忽然想起来那次马球打到一半时陶贵妃突然离场,想必就是杀回去瞅瞅新册封的美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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