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我给你拜年了啊!”
“就你贫气!”
屋里热闹,电视上不断的欢笑和鼓掌。
舒倾老爹喝了口烧酒,咂嘴说:“要不说这小兔崽子运气好,愣是自己混到日报社实习去了!”
“那可是好,在哪个部门儿了?”
“新闻部。”舒倾搓了搓手,“三叔,我就是点儿好,真的,现在都觉着做梦似的!”
“别这么说!”舒倾的老姑开口了,“小倾这孩子老实、听话,心眼儿又多又灵头,肯定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进去的!”
老姑您能别昧着良心说假话吗?舒倾挠了挠头,她可是忘了自己小时候住她家那个暑假,把炕头儿上一摞被子都点着了的事儿了?
“对了,你那个领导叫什么?叫什正义来着?”
“梁正,不是正义。”
就挺普通一个领导,要说跟别人最大的区别……那应该是就是“笑面虎”这个身份做的特别好。
别人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可舒倾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梁正脾气不算好,进了报社还总能脸上挂着笑,就算是下属做错了事他也不会被怒发冲了冠。能见着他彻底发火的就是跟他层次差不多的管理级,再一个……就是舒倾了。
舒倾坐到饭桌前面又补了一句:“他可跟正义没关系,充其量一笑面虎,关上办公室的门就开始张牙舞爪!”
“你倒是清楚。”
“必然的必,也不看看我是谁!”舒倾笑得得意。
被人念叨成“笑面虎”的梁正煮好了饺子,他打了四盘子放到桌上。
梁老爷子犯困了,眯缝着眼睛看着立钟。
落地钟敲响了十二下,梁正笑了,声音很柔和,他说:“爸、妈、梁义,新年快乐。”
这是第三个只有两个人除夕守岁的年头,桌子上原本热腾腾的炒菜都凉了。
……
外面的风还是时有时无的吹着,还是带着叫人不舒服的热度。梁义顶着这股热风越走越慢,他离家越来越近了,所以脚步越来越迟缓。
他走了很长时间,从头半个白天走到将近傍晚。
其实这样也好……
梁义长叹了口气,好歹往后能跟家里一块过年了,好歹往后不用聚少离多了。
他站在小区外面的绿化带前拍了拍脸,强把被剥夺了的信仰扔到一边。
一辆丝毫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在不远处,车上下来个穿着很普通的人,就像是才下班回来的某一家公司的白领。
梁义警觉,在察觉到有人径直靠近便马上回了头。
那人看了眼腕表,说道:“您好,我这手机没电了,导航不了,想跟您问个路,请问动物园儿往哪边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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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做过去光处理的。
这人有问题。
怎么这么巧,自从遇到舒倾之后常能碰见些“要了命”的事情,也不能说是“要了命”……总之就是觉得处处不对头。
梁义背着个很沉的书包,书包里装了很多东西,可是没有能用来打斗的。
面前这个人一看就是经过严格的训练,身体素质跟自己比应该不相上下。
赤手空拳……实在是没什么太大把握。
而且现在正好在上下班的高峰期,小区门口来来往往的居民学生,事情闹大了没办法收场。
就目前的形式来看,只能把他引到偏僻点的地方去。
梁义开口:“这三两句话说也说不清楚,这样吧,我现在也没什么事,要不我带您过去?”
看着腕表的人直视他,脸上一丝一毫不对劲的表情都没露出来,“真的?”他一笑:“您要是方便的话……那可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黑色轿车挂着外地牌照。
先不说他目的是什么,但凡是个正常人问路,指路的说要跟着上车做“人体导航”,问路的连犹豫都没做就答应了的,那绝对是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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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义隔着车玻璃上的贴膜装作随意地扫了一眼,在外面根本就看不见车里有什么。
车上干干净净的,没有汽油味儿也没有烟味儿,后视镜上没有吊着保平安的挂件,驾驶座上的人系了安全带打了火。
在梁义的引导之下汽车过了几个十字路口,然后越走越偏。
主驾位开车的人手底下轻微一个动作,“咔哒”一声。他斜眼瞄了不动声色的梁义,“梁义,毕业于北京武警特警学院,对吧?说起来,咱俩还算是校友儿。”
梁义皱眉,刚才那个声音应该是四扇车门都被锁上了。
“入伍三年零九个月,期间屡次立功,今天退役。”
开车的人熄了火,车停到了一处正在施工的工地旁边,“你刚在座位底下摸出去的匕首没有刀尖,断了一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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