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因果报应啊。
这个城市并没有多大,但是人口密度很高,像他们这种加班到深夜的人也并不是少数。
堵车堵得厉害,一个红灯等了三回还没过去。
舒倾躺在后排座位上闭着眼,“梁正,梁主任,梁跟班儿,你是不是看上我了?不然怎么这么要死要活的非送我回去?”
“别人乱说怎么你也乱说?”梁主任愣完了回头看他。
“乱说?不应该避嫌吗?”舒倾说完大笑开了,“我擦,真他妈恶心!我不说了,太恶心了!这个笑话劣性啊,受不了。”
“嗯。”
后视镜里黑乎乎一片,比回过头去看得还要模糊。
车速不快,一路上被人超过去好几次。
“到了。”梁正打了双闪停在学校门口,“赶紧回去睡觉,困成什么样子了,以后不是紧急的任务你就别在公司呆到太晚了。”
才下了车的舒倾扒着驾驶座的玻璃,“哎,我说,我怎么觉得有时候你比我妈还能唠叨?走了走了,困死了,开车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啊!”
这是他的惯用话,跟谁都会这么说,并不是只针对梁正。
梁主任一个分神就看不见人了,他开车往家走,等红绿灯的时候又不自觉的回头看了看空着的后排座位。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冰箱里还放着保姆特意留出来的饭,用保鲜膜封着。
他没吃保姆给留的饭,热了两角舒倾老娘做的馅饼。
梁老爷子早就上梦里跟周公对弈去了。
宿舍里今天晚上就舒倾一个人,毕业季,能搬出去住的都搬出去住了。他洗了个澡,懒懒散散穿着浴袍就出来了,身上的水都没彻底擦干净,浴袍的绳子也没系。
按照他的话来说,这叫放飞自我。
接下来的几天相安无事,转了正的舒倾过的晕晕乎乎,甚至把还照片的事都给抛到脑后去了。表扬信写好了,和照片一块装在信封里,只不过是忘了寄出去。
直到星期五的大清早,他在整理出门采访需要带的资料的时候,没粘邮票的牛皮纸信封从文件夹里滑出来了。
把那睚眦必报的梁连长忘了,舒倾这么想的时候笑了,那封表扬信可没按照套路出牌。他敢打赌,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人收到过那么“真心实意”的表扬信。
粘贴邮票的地方被黏上一枚狗图案的邮票,那年是狗年,邮局发行了很多犬类图案的邮票。
舒倾揣着信,带着采访资料,背着相机往动物园去了。
没到放假的时候,动物园里人不是很多。
舒倾脖子上挂着的“记者证”是万能通票,他进去逛游时不时举起胸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前的相机四处拍几张,并且把主要的几个场馆都采访了个遍,拉着饲养员问东问西写写画画。
熊猫馆的熊猫黑乎乎白乎乎圆滚滚,而且很懒。
大多数的熊猫都在睡觉,有那么一只特立独行,扒着饲养员的腿死活不松开。饲养员就跟在战场上负了伤的士兵似的,拖着一条腿走路,一瘸一拐。
除了扎着辫子的女饲养员,其他的都没什么看头。
秃鹫馆里有几只神情冷漠的秃鹫,秃鹫身后有一个同样冷漠的饲养员。
那个人是陈洛明。
陈洛明为什么叫“天际”,因为他饲养飞禽。
梁义为什么叫“深海”,因为他被安排到了海洋馆。也亏着老大好心,没听陈洛明的一通胡说八道,不然真叫了“皮皮虾”、“热带鱼”……
前两天王司令员亲自“乔装打扮”到动物园了,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必要亲自说一声。免得梁义被黑狼长官嘴里那个老大不正经的新搭档折磨跑。
毕竟在这种地方呆不呆废先不说,光是看着有点魔怔的搭档就觉得不靠谱。
梁义穿着潜水衣在岸边做热身运动。
其实也没什么事,表演有好几个扮成美人鱼的姑娘和驯兽师,他也就是下去维护维护水里的“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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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洛明不仅跟他搭任务,海洋馆“维持水底秩序”的活儿也跟着过来凑热闹。他拍了拍梁义的肩膀,“义啊,别的场馆都闭的差不多了,轮到你了。”
梁义往旁边错了一步,他不是很反感肢体上的接触,只不过穿着潜水衣被人摸一下……
很怪。
两个黑色的身影哧溜一下钻到水里了。
舒倾看着手里的地图来回比对,兜了很大一个圈子才找到海洋馆。上次看海洋馆的时候刚上小学,家里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他咧着嘴跟湿乎乎的海豚合影来着。
湿乎乎……粘滑滑……那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现在天色还早,海洋馆的座位有将近一半是空的。舒倾转悠着脑袋举着相机,踏着电梯一路溜一路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