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有哪儿不舒服吗?”
舒倾摇头,“没有。”他面上尴尬,双肘杵在沙滩上。解了几粒扣子的衣领被挣地更开,两条锁骨毫不吝啬地完全暴露在空气里。他动作缓慢地往后抽了抽脚,“雏儿,我没事儿,真的……”
这个动作太暧昧,配上他强而霸道的诸数举动,即便不做什么,也有说不出来的色情。
梁义手上先是使劲儿,随后松开钳固。他站起身往刚才的地方走,“我过去看看。”
既然人没事,那大概是个塑料袋或者其他的漂浮物吧。
到地方看了看,梁小雏儿松了口气,那不过是一颗个头儿不小的海星,无毒的那种。他弯下腰,托起海星朝着舒倾的方向走。
“是颗无毒的海星,不是……不是鬼,也不是水母。”
“……”
“鬼”这个字眼不过是舒倾个人爱用的词汇罢了。
“你别拿过来啊!我不喜欢这玩意儿!”
梁小雏儿听话,乖乖收了手,把倒霉的海星放回了海里,顺便仔仔细细洗了个手。他忽然想到个不是规矩的规矩,在古代的时候,被人看了脚就得从了他。
话没过脑全凭心说:“舒倾,你是单身吗?”
“啊?我单不单身和海星有什么关系?”
相比于“单身”,梁义更想问他的“取向”,如果真是钢铁直,那必须尊重人家的取向。
不过跟他联络的似乎都是男性,再比如他黏糊糊地喊出口的那个“梁小二”……姑娘家叫这个名字也是醉了。
“没关系。”梁义又开始暗自吃醋,“时候不早了,该回去睡了。”
舒倾朝不远处一指,几栋亮着灯的房子,旁边有一棵挂着标志性宾馆标识的椰子树。“我这就到了,不远,挺近的。倒是你,”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你住在哪?”
距离挺远,直线稍微偏斜的角度横穿。
梁义之所以会跑那么远到尤亚克镇上,是为了买些生活必需品。他刚来岛上的时候也是住在这附近,对这边事物和人比较熟悉。后来听从调遣,去了另一处,碍于口语方言,沟通起来有些困难。
结果没等买什么东西,便遇到舒倾了。
“岛东头,”梁义朝远处指了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那你跑那么远,有车吗?”
梁义特想摇头,特想说没有,然后再厚着脸皮求收留。蹭到他房里,蹭到他床上,蹭到他被子里,蹭到他身边。
“有,在刚才镇上停着。”话出了口是无比的丧气:“对了,你来多长时间?”
“月底才走,还早着了。”舒倾摆摆手就想走,“天挺晚了,这都是树林,人烟稀少荒山野岭的,你也赶紧回去吧。”
梁义直接在心里乐开了花,又本着能多呆一会是一会的想法往前跟了几步,脖子上还挎着相机。
一个月的时间可不算短了,舒倾英语口语不行,肯定得处处需要人。陈洛明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回来,这么算下来,俩人岂不是有很长时间可以“培养感情”。
“我送你回去,你早上几点起?”
“嗯?”舒倾想了想,平常是七点多,歇假的时候……早上总被跟班儿“恶性骚扰”,也睡不了多长时间懒觉。“大概得个八九点左右吧?”
梁义站在他那栋屋子门口点头,一直到舒倾上台阶开门跟他道别后才肯转身。
月到天心,往尤亚克镇上去的人抱着句“明天再跟你联系”乐得不得了。
原来在意一个人还能伴他左右是这种感觉,简直高兴到要发疯。
舒倾在浴缸里泡了好半天,时不时把头蒙到水里去吐泡泡。心里就琢磨一件事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在这儿也能遇到梁小二,实在是……什么运气。
结合以往的经历来看,八成要倒霉。
指不定什么地方,总得倒霉上那么一次。
他揉着湿乎乎的头发叼着烟,拎着满是沙子的衣服站在门口台阶上抖了又抖,直把才换上的浴袍系带抖松。衣襟忽闪数次轻蹭过豓色,胸口到脐下的诱人风光一览无余。
如果动作幅度再稍微大一些,如果浴袍系带彻底松散开,那必然能瞧见真空是何等的诱人。
可惜梁小雏儿已经走远了,不然瞧见这等光景,指不定热血涌动的速度会变得多快,指不定手脚还能不能听使唤,指不定蛰伏转醒的凶兽会怎么样毫不留情撕碎他的定力。
舒倾躺在床上,规规矩矩给梁正发了条消息:“班儿,我到宾馆了,准备睡觉,晚安。”
国内晚上九点多,岛上已经到了凌晨。
舒倾才落地,需要倒时差。
梁正删了对话框里打的那几个字,回道:“舒小狗儿,晚安。”他原本想着叫舒倾跟他说会儿话来着,原本也想告诉他,老爷子想他了来着。
电脑屏幕前映着的那张脸略显疲惫。
他睡前倚在自己那间卧室门口的门框上,就着黑暗往里看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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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里市集上的人已经不多了,梁义路过的时候看见之前骑在舒倾脖子上的小孩了,他脑袋上带着个草帽,坐在摊位旁边直打盹儿。
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一点问题也没有。
深夜四下无人,梁义开车开得快,一路尘土飞扬,车都被颠簸的要散架了。
他想回去抱那条毯子。
汽车收音机里放着比斯拉马语的民歌。
梁小雏儿看导航的时候心不在焉,总想去瞄旁边放着的手机。一直到洗完澡躺在床上才明白,那种情绪好像叫亢奋,跟他之前出任务时候差不多的心情。
他暗暗想着给舒倾发条消息之类,比如“睡了吗”、“我到了”。
对话框点开好几次,最终都关掉了。
他住的离海很近,风比刚才大,浪比刚才滔,礁石被猛烈撞击起水花。
混着那些声音更是兴奋地睡不着觉,梁小雏儿冲着敞着的窗户说了句:“舒倾,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