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眼珠转动,颇有顾虑,陈荣贵迫不及待,催促着说道:“快点说,快点说”。
“爷,奴才若是说了,您可别生气”!
陈荣贵极不耐烦,说道:“不生气,不生气,快点说”。
小福子咂着嘴唇,迟疑地说道:“爷,奴才的主意对夫人略有不敬…”
“什么不敬,我姐不会怪你的,快说”。
“那好吧,爷,我说。您在佛堂不是供着夫人的佛珠吗,您去跟夫人哭诉恒主罚您禁足,您说恒主会怎样?”
陈荣贵听了,眉开眼笑,脱口夸道:“好主意”,拍着小福子的肩头说:“小福子,爷没白疼你,给爷出的主意妙,妙极了”。
小福子点头陪笑,心想:爷,您忘乎所以了,连对夫人不敬也不顾了。
不过,这一招,对付云冲霄,一击即中!
我们幽主对云冲霄果然了如指掌!
不出所料,侍卫来报:“启禀恒主,舅爷在府里大闹”。
云冲霄一皱眉,这个小舅子,被惯坏了,夫人在时,就溺爱他,夫人走后,自己对夫人的不测心痛至极,因而对他纵惯了些。
所以,他如今,越来越不像话了。云冲霄继续看各堂主的信报,并未抬头,略有气恼地说:“不用管他,由着他闹去,不过摔几件古玩,过后,我再赏他些好的就是了”。
侍卫没敢说话,云冲霄以为他们怕陈荣贵闹出个好歹来,谁也担不了责任,故而不敢领命。
于是,云冲霄摆手说道:“只要他不接触各门派的掌门,其余的由着他,退下吧”。
侍卫迟疑了一下,回道:“恒主,舅爷在佛堂里供奉的夫人的佛珠前长跪痛哭,奴才们不敢不来禀报”。
“这…”
云冲霄放下手里的信报,心里一酸,默默念道:夫人的佛珠。
夫人生前仁慈,经常在佛堂为自己祈福折罪。即使怀有身孕,也不辞辛苦,每日在佛堂跪拜一个时辰。
如今,听到夫人的佛珠,念起夫人,云冲霄怎能不难过?
侍卫见云冲霄不说话,心下忖道:就知道夫人是云冲霄的软肋,抬出夫人来,您就拿舅爷没有办法了吧!
幸亏及时来报,若是延误了,恒主会杀自己个大不敬之罪的。
他暗自庆幸,云冲霄却既难过又为难。
顾及夫人,云冲霄自然为难了。陈荣贵在夫人的遗物前哭诉,一定是诉说自己在夫人走后,不仅不善待他,还将他禁足。
这让夫人的魂魄如何安好,她的在天之灵,一定怨怪自己。
自己没有保护好夫人,致使夫人生产后,被人残忍地杀害,连孩子都被人抱走,至今下落不明。
这些年,古松到处寻找,音信全无。
其实,自己连夫人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知道,这才是最痛苦的。
亦不知,孩子现在是受罪还是享福,夫人已经怪罪自己没有找到孩子,并抚养孩子长大成人。
现在,陈荣贵再在夫人的遗物前长跪痛哭,夫人更是怨怪自己了。
云冲霄叹了口气,也罢,就由着陈荣贵这一次吧。
“传我的命令,良田之事暂时搁置,舅爷的禁足令解除,退下吧”,云冲霄无力地下令。
“是”,侍卫退下了。
云冲霄此令一发,叶谨急匆匆地来海棠峪找凌寒。
寿福门里,雪奴在跟曲清如学习认识调理凌寒身体的药丸,并认真地记背各药丸的作用和服用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