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芸亭再次醒来,并没看见芸翊,回想起昨夜两个人胡天胡地折腾一通,明明该视之正常,又一时觉得芸翊不在反而逃避似得松了口气,心思实在难解复杂。
他自幼被宗门收养,自持心性坚定一心追寻修行大道。不刻意与人交好,对于芸翊这个资质卓绝的徒弟当然也十分满意,他真心相护,如今两情相悦……
芸亭性情冷漠中并不是刻板不懂变通,虽说不甚理解自己为何与徒弟变成这种暧昧关系,但说服自己接受之后也并不再多想。
芸亭起身随手抽下挂在一旁的长衫披在身上,身上清清爽爽没有任何不舒服,修士体力恢复力非常,加上芸翊约莫帮他用了药,还能闻见身上淡淡的特殊药味。
当芸翊推门进来时,看见侧对着自己的芸亭目光一软,芸亭微微垂着眼眸修身长立雅人致深,随意松散披着的长衫让他透着几分懒怠,长长的墨发随意束拢在脑后,芸亭抬手将脸侧的一缕散发拢在耳后,周身仿佛终年不退散的坚硬冷漠外壳也退却了许多。
芸亭发现了站在门口痴痴看着自己的芸翊,想起昨夜的纠缠,有些不自然的寻了个话头打破沉寂,“回来了,你手里是什么?”
芸翊笑着向他走过去,他手里是一个巴掌大的雕花木盒,“是我以前无意得到的一样小玩意,一直想把它送给师父。”
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对小巧的铃铛,造型小巧古朴颜色青黑,铃铛上的雕花倒是精细,材质瞧着不能辨认。
“它能化出防御阵法,甚至可抵挡大成圆满期能者的全力一击。铃铛是一对,由两个人分别佩戴还可互相感知其主人的安危和所在。”芸翊把铃铛拿出来,深深望着芸亭,“师父,我已经把他炼化了,只需你将它收下。”
能防御大成期能者一击、证明这看着其貌不扬的铃铛品阶并不低,芸亭在他期待的目光里接下,将一道神识刻入铃铛,真气没入其中为它镀上一层隐隐的光随后又隐灭,恢复正常模样。
铃铛认主之后,芸亭便知道了原来此物名叫结心铃。不管是作用还是名字都像道侣间互表心意的物件,芸亭看了看芸翊微微忐忑望着自己的模样露出点点笑意。
“你有心了。”芸亭看着他说了句。
芸翊的情绪则外露得多,见芸亭不排斥便格外欢喜,嬉笑着亲昵说道,“我给师父绑上吧。”
芸亭不忍拒绝微微点头。
芸翊将空盒收回纳物袋,主动拿过芸亭手中的铃铛,仔仔细细的帮他绑在手腕上,铃铛不发挥作用时是不会发出响声,青色的绳子很衬芸亭细白的手腕。
芸亭看着面前托着自己手掌的芸翊,那眼中柔情和温柔流露,让芸亭心里也跟着颤了颤。
“师父也帮我绑上吧。”芸翊把另一只铃铛放在芸亭手里。
芸亭接过默默帮他绑好,两个人都是绑在手腕处,芸翊摆弄了一下不会发出响声的铃铛心里甜蜜不已,简直爱不释手,他忍不住伸手抱住了芸亭,弯腰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多谢师父。”
芸亭也抬手拍抚着对方的后背,感受到芸翊更加搂紧了自己,芸亭只能也更加贴近他,有些感慨的说道,“不知什么时候,你就比我高了这么许多。”
芸翊顿了顿,轻轻撒娇似得说道,“不知不觉就长个了吧。”
他不愿多提,怕被芸亭察觉破绽,立刻转移了话题,“对了,师父身上可还有地方觉得不适?”
芸翊附在他耳边说话,芸亭闻言略微有些尴尬,强行冷淡自然的说道,“无碍。”
“那徒儿昨夜可让师父觉得满意,有哪里还需要改进的吗?徒儿一定虚心受教。”芸翊故意认真问道。
芸亭脑子里一下蹦出来全是昨晚的画面,饶是他再怎么心性冷静都控制不住面皮发热,“别胡说。”说出来的话语也透着一股羞恼意味。
芸翊真是爱极了芸亭这不一般的语气和神色,凑近了他的脸亲密的咬了咬他的唇,“不是胡说,我对师父无论哪一句话都不会是胡说。我对师父衷心不渝,恨不得朝朝暮暮在一起,以生死白头之约。”
芸亭与他四目相对,仿佛感染到芸翊那如水般温柔的情深意切和真挚,他缓声道,“我……亦是。”
……
两个人这般腻腻乎乎的待在云琅峰恩爱着,修行之事不会放下,但也会特意空出闲暇时光供两人交流感情,芸亭最初的别扭在多次情事后消散,两人越发水乳交融般契合,感情也更加自然深刻。
山中无岁月,芸亭也没有刻意去算过了多少时日,仿佛世间只有云琅峰,只有芸亭和芸翊。
芸亭对芸翊态度越来越自然,不会如同曾经时刻板着师父威严克制性情,芸翊则表露出更多占有欲,显得有些任性,芸亭这时候倒还当孩子般宠着放纵着芸翊,床事上也依着芸翊折腾胡来。
造成的后果便是芸翊被纵容得更加热切痴缠着芸亭放纵,品尝情爱之后就像解开奇怪的开关,芸翊不仅永远不会腻味似的,还越发渴求凶猛,平日里芸翊也会直接唤芸亭名字,但在床上一定会执着的喊着师父,一声声,一下下,折磨得芸亭浑身发颤。
这般恶趣味折磨得芸亭开始觉得吃不消,身后尴尬的某处虽然完全恢复了但也有种被使用过度的异常感觉……身上的印子从未隐灭过,芸翊喜欢看他满身挂着自己战果的模样,时常只是靠在一块说话也要亲亲摸摸。
芸亭不好推开芸翊,于是渐渐生出修行闭关逃避对方的心思,至少床事上先歇息一阵,正巧他自从与芸翊在一起便卡在寂灭中期太久,他不能为情爱荒废修为。
如此这般,芸翊只得了芸亭一句话便见对方闭关不再理会自己了,原本有些郁闷的芸翊,想了半天似乎又琢磨到了一些芸亭心里的想法,自己大约是把师父惹害羞了,想通关节,他心里骤然软化出一汪春水似的,开始为芸亭护法,等待他出关。
芸翊心知这里是云琅城不是云琅峰,没有充足的灵气供芸亭闭关修行,甚至这四周因为他布下的幻阵充斥着伪装成灵气的魔气,芸亭根本不能吸收,修为不精进是必然的。
芸翊当年被天玄宗被赶出去时,后意外进入某个上古秘境,又得到其传承认主,他的神识中有一处仙府,仙府里有一汪纯净得惊人的灵池,几滴灵池水就堪比外界极品灵石的整个灵脉。
芸翊如今修为比芸亭要高,加之芸亭沉迷他的幻阵不自知,芸翊轻松破开芸亭周围的闭关隔绝阵法,一个念头就将芸亭收入仙府之中,让他泡在灵池里,任他放肆吸收灵气,早日突破。
芸翊一时不能和芸亭恩恩爱爱,心里没有几日就觉得无比难捱。寂寞中不愿闲下来的芸翊开始扛着血云刀在魔域立战旗,魔域的魔修们多的是暴力好战分子,明知道芸翊是块硬骨头也依然挑战一番,时常两方斗地昏天暗地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