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陆序寒手指敲打着下巴,“叫什么名字?”
老军官回头看了眼顾行歌,顾行歌上前一步说,
“穆妍。”
“穆妍……”陆序寒重复着这个名字,手指忽的一停,喊了声,“未晴,去把户籍司档案拿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叫穆妍的有没有在江氏做工,某些人总喜欢说谎。”
顾行歌一愣,副官里一人已经转身走进船舱,没多久捧着一本厚重册籍走出,捧到陆序寒面前,陆序寒身子一摇,从摇椅上坐起,手指捻动着书页。
顾行歌看了眼老军官,老军官显然也没预料到这种情况,一时间有限无措的站在原地。
“穆……”陆序寒念着,手指忽的一点,“穆妍……父,穆东扬,母,穆清涟,哦,白氏的女孩,我总觉得有些印象,白氏最近可不安稳,”她手指继续下移,“现职……湛塔……”
顾行歌不自觉的的咽了口吐沫。
陆序寒却忽然打了个哈欠,她猛的甩手合上籍册,仰身躺下,“困了,就这样吧。记得亥时之前回来,要不然你也会一同死去,少年。”
“多谢大人,”顾行歌俯身说。
老军官快步退了回来,领着顾行歌朝后一旁走去,顾行歌依旧有些惊魂未定,他回头看时,陆序寒依旧安静的躺在那里,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
“多余的事我就不说了,”老军官把顾行歌推上一条小船,“记得亥时回来就行了,不过另外注意一点,进出检查很严格,别鬼迷心窍,被蝎子蜇了手。”
“我明白,”顾行歌郑重点头,老军官退了回去,挥手作别,船缓缓朝通向湛塔的升降台驶去。顾行歌在船上回头,却诧异地发现旗舰船头站着两个人,是陆序寒和一个青年。
陆序寒眺望着皎月下的巨塔,漆黑的塔身仿佛融进黑暗中,光辉散尽只剩下顶层的一隅。
“寻方,你觉得那个人如何?”
青年双目凝视前方,并未在湛塔聚集,而是遥望无尽浊海。
“像是一只潜龙,谦虚而不卑微,谨慎而不畏缩,无论何时一只手始终靠近龙箱,这种人通常只有两种,一种是从小便生活在动荡之中,生命始终受到威胁,而极度缺乏安全感,另一种便是富有野心,相信力量决定一切,唯有手握利刃,才觉得自己具有存在的意义。”
“解释一下,”陆序寒按着栏杆闭目养神。
“两种看起来并无区别,但差别很大,一种关注生存,一种关注欲望,前者许以金钱、食物、房屋亦或是情感等等便可笼络,而后者注定是独行之人,唯有站在绝对高处方可放下手中的剑。”青年说。
“这样啊,”陆序寒浅浅笑着,“上次我赏给了他美酒和钱财,不过他都给我丢进浊海里去了,真是暴殄天物。”
“那就只剩下后者了,”青年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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