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梦泪流满面,却无言而驳。
“若不是当年那场变故,或许我是另副模样,或许我会幸福,会快乐。可我裘弘文的人生,感受不到幸福,这心从来都是冰凉的。”他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所以,你认为,一颗冰凉的心,会让你这一跪而心软吗?我告诉你,不会,不会了。”他嘶吼着,面庞悲愤成扭曲:“这一切,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你教会我的,你教我无情,冷血,冷漠,你现在反过来求我,真是可笑,你为了一个敌国的男人来求我?你的眼里,从来只有他人,何曾想过我?你当真是祸害,我即便不杀你,因为你知道,你知道我没你那么狠心,可你就不怕我禀告了上头,给你个叛贼之名吗?”
见她仍不肯起身离开,他突然挥起衣袖,一把暗器从衣袖中飞出,银光面前嗖的一闪,瞬间便插在了白墨的手臂上。
孙梦顿时大惊失色,眼瞅着胖墩又欲再挥起了手中长刀,近了跟前,她狂叫着,迅速挡在了白墨面前:“放了他,放了他。”她发疯般的叫了起来。
“让开。”他大叫。
当封尘的记忆,再度被残酷重现,在那些凌乱的画面面前,拾起着不是滋味的过往,又断断续续,流淌着多少昨日的泪花,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脸蛋儿铁青。
白墨要拉开她,说小小你不要再求他,若无法逃过这一劫,死又有何惧,只要你没事,我便心安了。
她无奈的摇起了头,不停对着胖墩道:“求你。我求你,求你放过他吧,我求你,放过他,放过他。”她哭泣哀求。
无力无奈,彷徨,她也只能披荆斩棘地,继续着面前的一博。
他停顿了一下,摇摇头:“你为什么总要为了别人这般的模样,你的心是向外长的吗?今日我若不杀他,他日定来杀我,战场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情份可讲,更何况,见你更是添了我胸中的一份仇恨,若不杀他,你又能哪来痛苦呢?看着你痛苦,我就有了快乐,这么些年我这么做了,可为什么我还不快乐?你说,你告诉我,你说呀。”他步步逼近,只要那刀尖稍一用力,便会将她二人一剑刺穿。
他冲孙梦叫着,怒吼着,似发泄着满腹委屈,言语绝情,眼里却又分明吟着了泪光。
她瞧的明白,也懂他心里的那份伤痛,他心里的那份苦楚,只是过往里的境遇,她又何曾能改变的了丁点?望着面前分明年岁不大,却早已饱经风霜黝黑的面容,那些岁月里刻画下的印记,无一不在告诉着她,她的孩儿经历过的疼痛,总是要用战场的厮杀,掩饰起他日子里头伤痛无奈下的伪装,这样的羽翼,总是岁月再如何的久远,也长不出坚实,不然,他面庞的颜色,为什么总是着上了泪水,还有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绵软。
传奇爱恋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