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年纪不小,却在感情上没有着落。不是因为他真的呆头呆脑,而是他对爱情这件事想得太明白。
男人看女人,就像花市买花,没有不美的花,但最后搬回家的不一定是最中意的那盆。
女人看男人,就像商场买衣,商品琳琅满目,最后能入手的不一定是最满意的。
不论是花还是衣,总有个新鲜度,不喜欢了,东西也就搁置一旁,没了当初的钟情。
他认为自己很难爱上别人,甚至打算独自终老。有钱花,有房住,潇潇洒洒,自由自在,倒也惬意。
遇到方清影算是让他心头涌起一股热流,从这个女人身上,他能找到母亲的影子。
他的母亲也是个舞女,漂亮、时髦,跳起舞来仿若仙子在云间飘,那种美直到现在仍印在他的心里,无人能超越。
方清影的眉眼确实与他此生最爱的女人有几分相似,而且就连性格,也很像。
巧合是一颗夹心巧克力,给人带来惊喜的同时,还回味无穷。
当他躺在床上无法入眠时,当他在街道闲散漫步时,也对方清影动过心思。可一到方清影面前,他就没了自信。
回家闭门思量,觉得自己太怂,怂得不如一个馒头。馒头还又白又胖人见人爱,他干瘪瘪地像隔壁大妈晾晒的萝卜条。
再一想方清影似乎对他也没那个意思,再一看方清影对柳云堂情意匪浅,再一瞧方清影与胡献出双入对,他干脆卸下包袱,不求别的,只把方清影当妹妹看待。
如此一想,他反倒轻松。不用为男女之情纠结,白开水都变得有滋有味。
他与柳云堂在月下游荡,帮忙出主意。
“劝人,难就难在你苦口婆心地劝,她却早将你的话屏蔽。陷在困境中的人,你向她伸出援助之手,她未必觉得你是要救她,反而对你的用意多加揣测,最后你成了耍心机,她还困着出不来。折腾来折腾去,浪费时间。”
柳云堂点上一根烟,问道:“那就不劝,任由她自生自灭?”
“劝还是要劝,只是要换种方法,将劝改成哄。”
杜康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笑着说:“你劝得不好,她会觉得你不理解她,对你产生反感。哄就没问题,不管你是大哄还是小哄,都能暖了她的心,让她脸上泛起笑。她会觉得你关心她、重视她,心情大好,令她苦恼的事自然就会淡化。你的嘘寒问暖,小恩小惠,定能抵消她的负面情绪。”
柳云堂吐出一圈烟雾,笑了笑:“哄她不是我的事!”
“胡献未必哄得好。”杜康一语中的:“你不一样,至少现在在她心里,你无人可及。”
“别瞎说!”
“我瞎没瞎说,你自己明白。”
柳云堂紧张起来:“她是不是对你说过什么?”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杜康咧嘴一笑:“大侦探,有些东西是根本藏不住的。糊里糊涂的人不善察言观色,你我这种嗅觉敏锐的夜行动物,还觉察不出吗?”
“那你看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