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插曲,我们只是暂且提一提罢了。我修正了一天,就踏上了前往目的地的路。我被分配到了七团,接替三连的连长工作。巧合的是,我在入校以前所在的那个“英雄连”,是隔壁的一连。事情就是这么巧合。
如果是和平年代,我大概就会当一个平平常常的军官,在几年后得到晋升更高层的机会,亦或是选择退伍,然后接受转业时分配的工作。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在我们身上发生呢?
当时的联合体,尽管没有像今天一样动乱不止,却也已经是山雨欲i风满楼了。在中南战争爆发以前,各地便早就发生过大大小小的无数叛乱。其内容,无非是某些宗教狂热分子,亦或是某些企图在本地称王称霸的鼠目寸光者。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前者比后者还要麻烦得多。
不过,我们不讨论难度。反正即使是再垃圾的敌人,也是需要我们办事的。他们往往会成为我们这些年轻军官升职的垫脚石,正所谓凡事皆有其意义。一条内裤,一包手纸,自然都有它的用处。敌人也是这个道理。
我也是踩着这么一块垫脚石上i的。我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敌人:椰枣州的某位组织领袖,宗教教主。他和他旗下的组织,曾经在联合体闹出过不少乱子。事实上,在当地对付他的军官,可远远不止我一个。这家伙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心头之患其实也没有这么严重。他对于联合体i说,仿佛一只窜进了家里的老鼠,不会危及你的生活,却能让你的家人感到厌烦和恐惧。
眼下,联合体已经设立了无数个捕鼠器和鼠药,要弄死这只乱窜的老鼠。只不过,对手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它的个头大得很,性子奸诈无比,对于能得到的好处,它从i都是凶狠而坚定地进行它的掠夺。并且,它还对各种机关和毒药产生了相当的经验和抵抗性。总而言之,想捕杀这只扰人的老鼠,绝非易事。
我到那边的职位,其实只是一个防区的长官。通俗点说,就是盯着自家的东西,不让老鼠过i啃两口的人。不过,我觉得这样固守下药的方式并不好。首先,这老鼠已经习惯了我们长期采取的,这种消极的方式其次,一味的防守总是会有破绽,老鼠总是能捞到一些油水,造成一些损失。如果这样的日子持续久了,军部的威信也将受到冲击,说不定还会引出几只新生的小鼠出i。
我决定主动进攻。
首先,得找出那个隐蔽的老鼠洞究竟在哪。情报部门提供的卫星地图显示,许多不明身份的车队,经常出现在某些绿洲地带的聚居地。我一度怀疑他们的身份,但我很快意识到,这只是疑兵之计。或许这可能是其中的一个洞口。但是只要没有将祸首摔死在地上,堵住一个洞口,也便没有了多大意义。
老鼠洞,从i都不止有一个入口。无论是灌水,还是投毒,都会让意识到危险的敌人从别的洞口提前逃脱。我最需要的,是搞清楚首脑的位置,进行一次直接而必要的斩首行动,一鼓作气地打垮这一窝已经活动已久的硕鼠。
我的机会很快i了。
情报人员经过了长时间的跟踪调查后,终于悄悄咬住了老鼠的长尾巴。领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不详之处。他从昨天起,就离开了自己隐蔽的避风港。他的伪装几乎已经天衣无缝,但很可惜,还是露出了些许的破绽。现在,卫星已经探知了他乘坐的那辆小车,正在沙漠大道上疾驰,准备越过椰枣州的边境线,逃亡到龙寰州的西部或南部。岂能如愿。这简直是上天送到我面前i,让我建功立业的机会。
作为一名高级军官,我当即调动了我手头上能够动用的所有精锐部队。他们集结的总用时不超过十分钟。清晨,我们就开始了迅速的行动。
你们可能以为,一场激烈而紧张刺激的公路追逐战,就要开始上演了?错。在清晨掠过天空和地平线的,是两架由卫星提供精确制导的攻击无人机。每一架都挂载了两枚制导式的导弹,足以轻而易举地将任何防弹式的汽车,乃至轻型装甲车辆送上天。无人机的巡航速度是两马赫。不消一顿饭的功夫,它们就已经追上了领袖的汽车。后者此时还在大道上飞驰,开得四平八稳,没有半分危机意识。
543分,目标进入无人机的探测范围。摄像机当即连通了基地内的大屏幕。我看到汽车尾部飞扬的尘土,和无人机喷口的尾焰,同大漠的日出交相辉映。
543分五十七秒,头一架无人机发射了一枚导弹。橙黄色的火焰和烟雾划破了空气,和黄沙几乎合为一体。第五十八秒,第二枚导弹也发射了出去。
544分整。第一枚导弹略微偏转了一点方向,在车辆的左后侧炸开。火光腾起时,我觉得领袖和他车上的人还没反应过i是怎么一回事。冲击波掀翻了因为高速行驶而导致本就不平稳的车辆。车子的一半边翘了起i,紧接着弹到了一旁的空中。车身很明显的变形。但不等车辆落地,第二枚导弹就接踵而至。这一次没有偏差,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车身上。
效果简直好得无以复加。整辆车在一秒内就炸成了火球。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车中人燃烧的焦黑身影,但那只是一闪即逝的瞬间。残骸摔过路基,砸在一旁的沙地上。然后,一部分的外壳因为冲击而弹起,另一部分则深深陷入沙中。同样的动作重复了好几遍才停下i。然后,一阵突兀的风吹了过i,破碎得已经无法辨认的残骸冒起一阵扭曲的黑烟。这个时候,无人机早已消失不见。
最大的硕鼠覆灭了。
庆功会上,我又多喝了两杯。我第无数次因为烂醉而陷入了沉眠之中,但我享受这种感觉。迷迷糊糊间,我仿佛看到了我小时候撕破塑料袋的身影。周围人的欢呼,好似远在天边。但我知道他们其实近在眼前,伸手可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