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明白!”向凝梦冲着季伯言大喊,
“我不想做透析,”
“我不想花那么多钱,”
“我不想每星期要做两次透析!我不想花那么多钱,”
“我不想她去撞车!”一把季伯言推开,向凝梦抱着胸站在医院大门口的台阶上望着远方。
“可我为什么要生这样的病?”顿了顿,向凝梦转过身抓着季伯言的衣服,像是求救,又向是在自己责问自己。
“为什么爸爸要抛弃我们俩个?”
“妈妈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向梦凝只有十岁的样子,只到季伯言的胸口,可此时,面对着向梦凝的自我责问,季伯言却无言以对!
为什么?
为什么要生病?
为什么要被抛弃?
为什么不放手?
面对一个孩子的问题,季伯言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昨夜,自己也如同这个孩子一样,被逼到了绝路,
所以无力,
所以愤怒,
所以才会发出那样的呐喊吧!
今天,自己又该如何回答这个孩子?
“活着,也许很艰难......”季伯言试图劝慰孩子,
“但,至少,我们还活着......”
“至少,我们还可以跟妈妈一起吃早餐......”
“至少,还可以站在这里发脾气......”
“至少,还可以看到那些我们无法舍弃的人......”季伯言摸了摸孩子的头,
“至少,你还活着,妈妈想你的时候还可以拥抱你,可以摸摸你的头发......”季伯言渐渐说得顺畅起来。
“至少,我们还能给妈妈一个拥抱。”
或许是季伯言的劝慰起来作用,向梦凝呆呆的抓着季伯言的衣服,低垂下头,没有吭声了。
“走吧,我们先去做透析吧。”给向凝梦擦了擦眼泪,季伯言牵起孩子的手走进了医院。
经常做透析的都是熟门熟路,毕竟一周就要过来两次,
孩子母亲已经交过费了,护士从季伯言手中接过孩子,牵着孩子进了更衣室,季伯言看见护士熟练的给孩子换上无菌衣后走进了治疗室。
问了问门口值班的护士,做透析说是需要大概四个小时。
季伯言将电话自己留给护士,让她快结束的时候打电话给自己,便离开了。
今天来医院的目的是为了找于宝父母。
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的小盒子,希望这颗神奇的乙珠能有效果。至少,能救回于宝的父母才行!
人生不易,不论是向凝梦或是自己,至少还活着,
活着至少还能做点什么,
不像于宝,
天人永隔,
可能永不能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