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担心他给我一发索命咒的时候,他说了句:“速速显形。”
显形咒,没什么用得上的时候,难度不大,顶多霍格沃兹二年级的水平。
我疑惑他为什么对我施加显形咒,难不成他觉得我身上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怎么可能?
我觉得额头有些痒,忍不住拿手去抠。
“别动!”瓦特神情严肃,跟之前判若两人:“不想死就别动。”
我吓得僵立在原地,甚至连眼珠子都不敢多加转动。
我只看到,格兰杰教授和妈妈的眼神越来越凝重,渐渐显出惊恐的神情来。
我突然有些慌——可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敢问。
“可以了,”瓦特观看我额头好一会儿,终于对格兰杰教授和妈妈说:“拿个镜子给他看看吧。”
格兰杰教授打衣兜里摸出一面巴掌大小的小镜子,递了过来。
镜子后面印着白色小碎花图案,应该是教授的化妆镜。
打开镜子,照在眉心。
眉心多出米粒大小的一颗痣,红色的,突起在皮肤上。
我大惊失色,感觉——还怪好看嘞。
我想起看的西游记什么的,唐僧孙悟空,成佛作祖的时候,眉心都多了一颗红痣。南海观世音菩萨,眉心也有一颗红痣。
所以我这是修仙有成了么。
我当然知道不是。
且不说英国的世界没有西游记,没有佛教,即便是有,跟眼前的红痣也没有一点关系。
这应该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吧?
但我之前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什么时候点上的?
“这个,”瓦特说:“我们叫血种。有可能有别的名字,但我们这儿就叫它血种。”
“血种?”我心说这名字挺奇怪的,额头感觉沉甸甸的,仿佛多了块肉,总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它是什么?我现在能摸一摸了吗?”
“可以,”瓦特点头:“它是一种印记,暂时对你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可能会让你经常感到疲惫。”
他拿起放在边上的那瓶煮沸的苦胆:“这药剂是我专门给你配的,会比较好的缓解这种疲惫。”
他又浮现出那种平易近人的微笑来:“喝了它吧,喝了他你就好了。”
如果我真是一个10岁小屁孩儿,我肯定就信了他了。
然而我不是。我的10岁外表下装着一个至少30岁的心。
尽管瓦特说得轻描淡写,眼神中的凝重和小心却骗不过人,更何况,他身边的格兰杰教授和妈妈,连一点掩饰都没有的担心和恐惧,简直不要太显眼。
血种,兴许正如他所说是一种印记。但后果,也绝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简单。
这有什么关系呢?至少现在没有大碍。那以后的洪水滔天,以后再说。
到时候有辙想去,没辙死去。
我夺过药瓶,砰的一下打开木塞,仰头把巴掌大小一瓶的苦胆汁倒进嘴里。
瓦特看着我突然的一系列动作,目瞪口呆。
我干了这瓶,“额~”,打了个嗝,“呕~”干呕,没吐出来。——看样子瓦特早就想到了,设计了不让人吐出来的法子。
真是难忘啊。一股子泔水炖臭豆腐配臭袜子的味道,我觉得接下来半个月是没胃口吃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