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里的水泼到她脸上,她忙惊骇地用手和袖子去擦,这下干脆成了面目模糊地恶鬼脸。把闯进门来的一干丫鬟也吓个半死,好在这群人里有她陪嫁过来的两个,辛红和妙晴忙去搀扶她,一边安抚她一边又拿了沾湿的毛巾给她擦脸。
待一切收拾妥当,傅晓晓才晕乎乎地了解自己看到的鬼是自己,她晕乎乎泫然欲泣地问自己的丫鬟,“我那么丑的吗?不是说新娘子都是美的吗?为什么我会那么丑?”
两个丫鬟不得不把进门前梳妆婆婆说过得话重说一遍,“姑娘,新娘子都是这么画的。”“姑娘已经是我见过的新娘子里最漂亮的一个。”“姑娘这白脸红颊是有说法的……”
因为听过一遍,或者因为早起的缘故,当然可能是那一杯烈酒,总之傅晓晓在两个丫鬟地喋喋不休里睡着了。
浑浑噩噩时,有不认识的小丫鬟小声说:“辛红姐姐,原来王妃真容这般美!”
辛红说了什么傅晓晓没听清,在她心里自己刚才的举动只怕会成为这京城里的笑话。笑话就笑话吧,反正笑她的也不止那一个两个。
被自己的新娘妆吓得半死的新娘,傅晓晓自己想一想也觉得十分好笑。还有,这合卺酒到底是什么酿的,她可是个喝醉过的成年人,这酒怎么想怎么有点不对劲。
再次醒来,新房里只有她一人。整个新房内被各种灯火照亮,她坐起身,摸了摸饿扁的肚子。然后起身绕过屏风,不想却看到坐在圆桌旁的男人。
难怪在此立了屏风,想来是非礼勿视之意。这种繁文缛节虽然麻烦,但很尊重人隐私,傅晓晓不禁点头,不错,不错。
当然,她总算没忘记自己是成了婚的女人,没有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骂出“登徒子,色狼”等字眼。
李宸轩仍旧是新郎的装扮,眯着眼睛直挺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身边怎么没人伺候?”傅晓晓疑惑道:“不是在外敬酒,客人都走了?”
男人闭着眼睛笑了,道:“傅大姑娘礼仪学得不全,本来咱们合该有个坐床礼,要坐一刻。我敬了酒带着女眷前来,不想姑娘竟卸了钗环一睡睡到三更天。”
是了,傅晓晓点头,自己竟忘了还有一礼未行。
“现下只你我二人,虽无人观礼也可补上。”傅晓晓忍着饥饿示意男人和她一起回到婚床上。
“做错了事只想敷衍,难道你心中没有歉意、愧疚吗?”男人将圆桌上的茶杯扫落到地上,眼睛瞪得铜陵一般,十分骇人。
傅晓晓被吼得身体一抖,心中怀疑这男人是否有暴力倾向。她在低头认错和自在随心中权衡了一下,跟着便站直身一步步走到桌边。
观察着男人的表情,对方一副“小样儿,看我制不住你”的表情,这让傅晓晓不觉皱起眉心。跟着心里便划过一丝了然,脑海里闪过千百个宅斗文里出现的字眼“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很显然,这男人为了在以后的夫妻关系中占据主动,在新婚第一夜就给她设了个套。自己人在套中,若此时低了脑袋便没了以后的话语权。
无论这主意谁给出得,都无比恶心!同意这样做并想压她一头的秦王,也不是个男子汉,且偷偷摸摸在酒里做文章,实在阴暗。
想通这一层,傅晓晓便知道未来的婚姻生活不会美满,因为必然争斗不断。任何一个期待未来生活的人,都不会想着在新婚这一天玩这种阴暗手段。哪怕真想在生活中获得话语权,也可以光明正大一起商量,不该是算计人出错,揭短,谈条件这样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