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渍能长得差不多的概率也是非常的少见。
所以赵钟明所说的被陆归途记在了心里。
“我们继续往前走。”
整个巷道中都是用木头支架支撑起来的,陆归途无法想象在过去那种施工条件落后的年代,要在这么深的地方修一个这样的地方,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越往里走,就见地上的脚印越来越多,可是他们人死伤许多,根本没有从脚印上看去的那么多人。
这些密密麻麻的脚印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对于这种怪异的细节,陆归途想不明白。
越往巷道的深处走去,木质的支架也越来越多,甚至有些上面还用朱砂画了奇特花纹,齐沉说这是一种封灵符文。
通常是画在宝盒上,为的是封住宝物的灵气不被外物所察觉。
还有人说这种符文是用来封邪的。
不过从各种方面综合的来说,这种奇特的花纹作用就是为了封印东西的。
齐沉的表情有些凝重,能用这种花纹封的东西一定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东西,而且根据花纹比例来看,这东西应当非常大。
“继续走。”陆归途沉声道。
一滴冰凉的液体再次滴到赵钟明的脸上,他用手抹开,结果第二滴随后接踵而来,他还没来得及去抹开,第三滴第四滴速度加快甚至连城一条线。
当他抬头看去,骇人的一幕出现在他的眼前。
巷道顶端,密密麻麻的人形水迹呈现出不同的姿态和样子,但唯一相同的是它们都张着硕大的嘴,那滴落的水滴就像是他们的口水。
“陆......陆妹子!”赵钟明叫出了声。
陆归途应声停了下来,她顺着赵钟明的手看去。
黑色的水渍似人般开始扭动。
她一阵骇然!
这是什么邪物!
只见那些黑影快速的移动,想要从煤层中挣扎出来。
齐沉心下一沉,他握住画满花纹的木支架,一用力就将那根木支架取了下来。
木支架在他手中被舞出一道残影。
噗呲一声插入煤层中的黑影中。
就见一股伴随着恶臭的液体从那黑影中喷了出来。
陆归途小心翼翼的避开那滩散发出恶臭的液体,她道“这是?”
“尸积液。”齐沉答道,他的表情依旧非常凝重。
这里有这么多的黑影。
难道?
难道这里是尸洞所在的地方?!
想到这里齐沉大呼“不好!冷飞星他们有危险!”
陆归途也学着齐沉从巷道的支架中拔了一根画满花纹的木条用作防身。
一路上横在胸前就是为了防止煤层中的东西跑出来。
黑影密密麻麻的浮现在煤层中间。
只要一戳就会爆出恶臭般的尸水,这种情况陆归途还是第一次见。
前方视线突然开朗。
那是一个由木支架在地下交错纵横的搭出的一个类似巢穴的东西。
那些画满花纹的木支架也从单手能握住变到无比巨大,整个如房梁一般横七竖八的插在矿洞之中。
陆归途看到巢穴四周地上有生活过的痕迹。
铝饭盒和铁水壶随意被丢在地上,上面积的尘遮住了其本来的面目。
“快看。”齐沉叫了一声。
他扒拉开煤渣,里面露出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尸体身上穿着的是一件上个世纪野外勘察用的衣服。
“口袋里有东西。”陆归途道。
说着她从干尸的口袋里摸出一本毛毛躁躁的笔记本和一只生锈了的钢笔,笔记本中间夹着好几张照片。
陆归途小心翼翼的把照片从笔记本中抽了出来。
这些照片已经泛黄甚至褪去图像,但也能依稀看出照片中的内容。
这不是小泉给的那组照片吗!
随后她翻开笔记本,整个笔记本受潮发霉的非常严重,有些页面甚至糊成一坨,陆归途小心翼翼的撕开。
里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了,但是还能辨认出来。
辛酉年三月初三
尽管春天已至,上群却冷的伸不出手,同队的白同志今日发起了高烧,有点担心他挺不过冬天,我与家中未说我将去何方,心中忐忑难安。
辛酉年三月初五
今天对数据进行了采集,这里的一切都让人震惊,那群人是如何在各方面都很落后的情况下去挖这样一个矿?不得不佩服先辈的智慧。
辛酉年三月初十
白同志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拖到如今状态,已然是油尽灯枯,我们几个轮番去照顾他,身累心累,人死之前难道真的会变臭?
辛酉年三月十五
今天第一批人下了矿,这里已然被人勘探过,带辫子的周兄说白同志在矿洞中走失,未见尸骨,我想他快死了还要为革命添砖加瓦,白同志是吾辈楷模。
辛酉年四月初三
这是第三次下矿洞,这次有我,我觉得回不来了,前两批下去的人,基本都生死不知,他们说这里有魔鬼,我是唯物主义的忠实拥护者,我不信有鬼。
辛酉年四月十六
这可能是绝笔,这里真的太黑暗了,那些魔鬼在游荡,我见到了白同志,难以置信的是他......
后面的字迹模糊的看不清楚。
难以置信的什么?
陆归途放下手中的笔记本,翻到封面那一页,上面写着危熹晨。
这应该是这具干尸的名字。
他的年龄看上去还是非常小,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