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见南门十里之外的曹参营帐，帐篷依旧，红旗飘荡，可是人马早就半夜走空。郡监平顿足大哭：“都说曹参无智，刘季愚蠢，如今却叫我失了胡陵也！”

薛县县令道：“胡陵城尚在，只是我们被拒在胡陵城外，有力无处使，干着急罢了。胡陵城中人马八千，沛军人马不过二千，想来，胡陵未必落入曹参之手。郡监大人不必着急，看看情况再说吧！”

莫塞领兵卒冲进胡陵县衙，刚到门口，见一巨人，身长一丈，目如闪电，口似血盆，红发直立，牙如锯齿，手爪如钩，挡在县衙门口，不让沛军进入，被莫塞一叉子刺破肚皮，又将它的头颅砍下。

身子轰隆倒下，可是，那头还是不停的说话：“我家主人就要来与你一决高下了，你砍下我的头颅，也于事无补的。”

莫塞便问那头颅：“你家主人是谁？”头颅道：“你把我接回到身子去，我便告诉你。”莫塞依头颅的话，把着头到了身体处，见那肩膀碗口大的地方，正突突的冒血，道：“你说你家主人是谁，我便帮你把头接回去。”

头颅道：“我家主人便是人人称赞和褒扬的行空道人。”

莫塞叫人把头颅拿去，用刀把它的面孔皮肉削光，看它还会不会说话。沛军把喋喋不休的头颅架在门缝中间，每个人都用刀去砍，头颅哎哟哎哟的叫着，一直到他们把头颅砍成碎骨，下巴骨与上颌脱离之后，才说不了话。

这时候，一个穿着官袍的人，领着两个兵卒，一边摇着白旗，一边到了门前，问：“哪个是捕蛇者莫塞？”

莫塞见他手里有白旗，不杀他，就说自己是。穿官服的人就道：“行空道人有信在此，我是出来送信的。”

莫塞接过信一看，上面写的意思是，行空道人与莫塞素来并无冤仇，却被莫塞的妻子寿姬砍了一条左腿，而且藏到怀里拿走了，如果莫塞这次还要对行空道人赶尽杀绝，他行空道人不论到了哪一朝哪一代，都不会放过莫塞和寿姬，以及他们的子嗣，一直索回那条左腿为止。如果莫塞这次饶过行空道人一命，行空道人就当没有砍断大腿那回事，不论到了哪一朝哪一代，行空道人都会将莫塞和寿姬，以及他们的子嗣，当是自己的恩人来报答。

莫塞笑道：“这个不知道算不算是妖人之誓？”于是领众兵卒冲进胡陵县衙，见行空道人端坐在椅子上，确实有一条大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