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孙楷还是被派往登州,从一县令做起,时光荏苒,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经历一番挫折之后,孙楷才顿悟老师当年的话语。
既为官一方,勤俭一方指定是做不到的,不然上司的刁难下属的离心就够喝一壶的了。
既然要做官,那就做大官,既然挨着镇西王,那就靠山吃山,虽不能充当马前卒,但也不能故意刁难有敌意才是正理。不然在登州这地界,谁都立不住脚。
说来也怪,顿悟过后的孙楷官运也亨通了起来,从一方县令,做到一郡之守,最后做到了一州刺史,前几人刺史都灰溜溜的走人,到自己竟然做的风生水起。可谓羡煞旁人。
这一日的孙楷,接到密令,襄州“飞虎将”率铁屠营三百骑借道过境,早已深习官场之道的孙楷自不会阻挠,到是着手安排了一番,自不会留下日后被人咀嚼的弦外音。
并轻衣从简的来到城外迎接。
恰好日过正午,但那一里开外的景象早已另孙楷震撼不已,清一色的黑色铠甲,在正午的阳光下散发的屡屡寒光,仿佛这天,这地都被那杀意渲染。
“这就是突袭北狄五百里的铁屠营吗?”真可谓奉国翘楚啊,和京都神机营貌似有的一比。
还在暗自感叹之中,骑兵渐近,看着那为首的中年将领,孙楷连忙作揖问道:“飞虎将军郭将军莅临,有失远迎。”
只见为首之人悬绳勒马道:“无妨!借境一过,实属无奈。孙大人万望体谅一二。”
“岂敢,将军舟车劳顿,请入城休息一番,也好让鄙人略做“地主之仪”才是,”
“那就不必了,事态紧急!”
话音刚落,便不在理会孙楷,一声令下,三百铁骑飞驰而去,只不过,速度略缓。已示敬意。孙楷站立良久,才转身准备入城回府。
只因那铁屠营当间一座檀木马车另孙楷思索万千。
看着站立良久的登州刺史,一起跟随出城迎接的府中管事不由一愣,先是不敢催促,但最后实是不解,仗着是刺使亲信低声问道:“老爷!为何?”
孙楷不等对方话说完,回视一眼道:“无事!回府。”
坐在马车上闭目眼神之际不禁释然。想不通就不要想,那西北王出西北关自己何事?做人当然要难得糊涂才是。孙楷心中暗道。
登州城渐行渐远,但在铁屠营中间的一辆马车上,一老人打了声哈欠,随即撩起窗帘,向外望了望。
然后回头满是笑容的对坐在身旁的少女说道:“这孙楷是有些意思的,不然也不会做登州刺史这么久。”
“此次出行既然你这当姐姐的着急相见,那随我而来也好,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你大伯在天之灵也可以慰藉了。”
似乎是因为提到大伯,身旁的少女明显感到老人的脸色有了一瞬间的呆滞。
“这世道虽然不太平,但在西北有爷爷在还是可以的!西域三国,漠北等地界还是少去为妙,知道你身份后难免惹出事端。到时爷爷鞭长莫及也不太好办!”
“此次本想带你父亲前来,但事情来的突然,而他又在临州也只好作罢,不过听到消息他也在往回赶。别嫌爷爷话多,想到即将见到你弟弟,爷爷的心就难以平静。”
“哎!可惜的是你奶奶,你大伯从小喜爱枇杷,估计你弟弟的口味也不差。家里的那颗今年结满了果子,可惜你奶奶等了这么多年,到临走那天也没有看到今天。哪怕是一眼也行啊!”
老人自顾自的嘀咕着,仿佛要把这十多年的思念全部倾倒一遍。
而老人身边坐着的少女,双拳紧握,内心却早已激荡不已。
“那小自己六岁的弟弟到底是何模样呢?会不会像传言般,如大伯一样英俊无比呢?但即使天公不作美,生的丑陋异常,将来我也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如若受了,哪怕天王老子我也不放过他。不然对不起我那战死沙场的大伯!”
这一日,飞虎将携三百铁屠营穿州过府,只因在千里之外,有那名流落在外十五载的徐家子弟,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