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宁的陪同下,楚向哲去存尸房核实了尸体。
一点没错,死去的这个女人同照片上的赵倩的确一模一样,特别是右耳垂下的那颗黑痣,更是分毫无差。
由于海水的无情浸泡,照片上昔日的那种娇艳之色已在尸体上难觅踪迹,但留在赵倩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种幸福的心满意足,仿佛是带着甜蜜的笑意睡去一般。
离开存尸房时楚向哲在想,现在必须尽快弄清楚的是,赵倩的死是被人谋杀?还是游泳时偶然溺水而亡?如果是前者,那凶手是谁?
在厦门警方的全力支持和文宁的协助下,楚向哲很快查清了一些关于赵倩的情况。
赵倩是在两年前来到厦门的,住在离黄金海滩仅百余米的一幢豪华别墅里。
别墅的主人叫乔光强,50多岁,香港宝丽电器公司的董事长,一个拥有上千万美元资产的大富翁。他和赵倩没有正式结婚,但两年多来一直厮混在一起。
乔光强并不长住这里,每月仅来度几天假,因而平素就赵情和一个女佣人住在别蟹里。
下午,楚向哲和文宁去了那幢别墅。
刚好,乔光强正在这里度假,警方已将赵倩的死通知了他。在他油光光的胖脸上,看不出有半点悲哀,甚至连难过的表情也没有,好像赵倩的存在与否与他没有丁点瓜葛。
“乔先生,赵倩是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的?”楚向哲问。
乔光强想了一下,说:“11日下午3点钟,也就是6天前。”
“临走时她没说什么吗?”
“没说。她每天下午都要到海滨游泳场去游泳。”
“最近有人来找过她吗?”
“没有。噢,听女佣人说,11日上午曾经有人给她打过一个电话。”乔光强说,右手举到耳边,做了一个接电话的姿势。
“打电话给她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听女佣人说,是男人。”
“从哪儿打来的?说了些什么?”
“这就不清楚了。电话是女佣人接的,对方说找赵倩,女佣人便把电话筒给了她。”
楚向哲稍稍思索了一下,又问道:“赵倩的社交活动多不多?她经常同一些什么人打交道?有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
“哎呀!这我可说不上来。我每个月一般只在这里呆四五天,其他时间就是赵倩和女佣人呆在这里。不过,我每次住这儿时,她很少外出,也不见同其他人交往,很详细的情况我说不清楚。”
“哦,乔先生!你是在什么时候与赵倩相识的?”楚向哲突然话锋一转。
乔光强疑惑地看着楚向哲,问:“这对你很重要吗?警官先生!”
“是的。”楚向哲说,语气显得沉稳而有力,目光机敏地注视着乔光强的胖脸,细心地捕捉着他脸上出现的每一个微小变化。
“两年前,是在一次酒会上。”
“她没告诉你她是有丈夫的人吗?”
“说过,但她说已经离婚了。”
“她是突然离家出走的!”楚向哲加重了语气。
“啊!”乔光强显出惊愕之色。
“有迹象表明,赵倩可能曾经参与了一个重要案子,涉嫌犯罪。”
“这……我可不知道!”乔光强紧张地说。
察颜观色,结合事先了解的有关情况,楚向哲断定乔光强不会与那个案子有关系,便中止了同他的谈话,起身告辞。
经过几天的调查,结果却并不令人满意。通过电信部门查询,给赵倩打电话的那个手机号是张虚拟卡,无法查实身份。那个电话究竟是谁打的?打电话者与赵倩的死有无联系?这些关键的疑点依然无法解开。
能够基本上得到证实的是,赵倩被人蓄意谋杀的可能性很大。
有几位游客提供了这样一个情况:11日下午3点一刻左右,曾看见赵倩同一个男人坐在海滩上。从背影看,那个男人的个子比较高,两个人的举止显得很熟悉。
从这一情况看,那个男人可能就是杀害赵倩的凶手。但凶手作案非常狡诈,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因而,要找到那家伙,如同捋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