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竟然是雁门关!
大伯父堂兄和父亲的驻兵之地,亦是他们三人的葬身之地!
烈云觉得已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了!
烈一烈二和烈十听见雁门关三字,也情不自禁把双手攥成了拳头!
孙征远看烈云一脸期盼中又带着些许害怕的复杂神情,不由皱起眉头问道,“云儿,你这是,难道你认得那受伤之人?”
烈云张嘴试了几次,却说不出话来。
认得!认得!我肯定认得!黑山不会无缘无故的就离了家,更不会无缘无故的在离家千里之外的雁门关苦守着一个人!大伯父和父亲都已战亡,那这受伤之人,这受伤之人就一定是我那重伤失踪的堂兄,烈风!
眼看烈云一脸焦急恳切却不能言语,萧钰的心上像是被人滴了蜡油,烫的生疼,再也顾不得别的,上前握了烈云的手。
烈云感到自己发颤的手落入一只大掌瞬间被温暖包围,抬头看去,正对上萧钰温柔似海的眼眸,里面藏着心疼,一瞬间,烈云觉得自己那颗正在剧烈跳动的心像是也被裹进了这温暖的大掌中,慢慢平复了下来。
萧钰看烈云心绪稍显平静,就替烈云回答了方才孙征远的问话。
“师傅,我在坛济寺等了小飞虫三年,终于在三个月前等到了她,巧合之下才发现她竟在三年前被人施了九转锁魂针又下了噬魂汤,”说到这,萧钰低头看向烈云,“你还记得我当时曾问你,你父母过世究竟发生了何事吗?”
烈云点了点头,“那时我记忆被封,母亲去世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尚不清楚,而那次见面又太过仓促,父亲的死因我也未来得及向你说明。”
“没错,等你的第一年,我见你乃随着一位陌生妇人去的坛济寺,三年前我曾见过你父母,当时我还疑惑,怎么你去寺里上香不跟着你母亲反要跟着别人呢。“
“后来又见你做起了法事,我就偷问了寺里一个小沙弥,才知道原来你父母竟然都过世了。”说着,萧钰眼带怜惜的看了烈云一眼。
“而那晚给你送药方之时本来想问问你,奈何,”萧钰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偷摸向孙征远使了一个眼色,“奈何谷中突然出了急事,我只能先行离开了坛济寺。”
听萧钰说到“谷中出了急事”孙征远脸上神色一瞬变得有些奇怪,但并未言语,接着听萧钰说了下去。
“但稍后我就吩咐了夜枭派人去打听。可无论在定京如何打听安国大长公主府那晚大火的事,人们口口相传的都是一种说辞,这个说辞你比我知道得应该更清楚吧。”
看烈云点头,萧钰接着说道,“几番打听都无用,我怕引起别人怀疑,就命夜枭把人手撤了,转头去打听你父亲的死因。这才知道,原来不只你父亲,还有你伯父和堂兄,都于三年前在雁门关与大夏的一战中遭遇了不测。”
说到这,萧又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孙征远,只见孙征远脸上的奇怪之色已褪去,此时看着萧钰竟隐有一丝遗憾和怜悯。
萧钰抿了抿嘴,眼中透出一股倔强和执着,接着开口说道,“所以师傅,那受伤之人小飞虫说不得就真的认得,或许还是她的亲人也说不定。”
烈云连忙点了点头。
听萧钰说完烈云父亲的死因,孙征远已有此猜测,此刻见烈云点头,心中不禁一阵唏嘘,可惜那人……只要不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就好。
“既然如此,云儿,我这就带你去看看那受伤之人,只是,你身上尚有毒未解,切记不管结果如何,务必要稳定心绪不可太过激荡,以免伤了心神。”
孙征远嘱咐了烈云一句,知道众人着急,也就不再多说,起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