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翰听到这话彻底的失望了，原本还可笑的盼望着至少养父养着自己还有一丝亲情或是喜爱在里面，毕竟他曾经是那么严厉而又温柔的教导过自己，哪怕只有一瞬也好。

但现在这场梦突然地破裂了，天亮了，却迎来了下一个黑夜。

“你真的很卑鄙，你知道吗？”萧翰强压住的眼泪一下子像是开了某种闸门一般的突然宣泄而出，就像是一场毫无预兆地的大雨，打湿了衣襟。

“我宁愿我当初死了，也不想给你做药。”萧翰的心情像是养父的脸一样充满着纠结和褶皱“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一个怕死的人，在我心中我一直以为你是最高大的。”

现在萧翰像是完全崩溃了一样，并不只是因为被人当做药，更是因为他的理想和信仰已经崩塌。如果说自己的存在并不被人承认是痛苦的，那么信仰毁灭的滋味比这个难受一百倍。

“高大？”养父的脸一瞬间绷紧，想起很久之前也有人说他一身正气，在她的眼里那时的自己恐怕也是高大的吧

“我从来都不是高大的人，是你们错了。”养父不敢回想那些陈年旧事，回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毒药。

萧翰从地上爬起来，他没有眼泪了，人一旦痛苦到了极点就不会感觉到痛苦了。

养父知道自己对不起这个孩子，他对不起很多人，但唯独对于萧翰是真正的愧疚，他是卑鄙，利用一个孩子的身体和血液，但是只要那个人能复生，就是再卑鄙，再无耻的事他都可以做。

哪怕落入无边地狱和刀山火海的惩罚之中，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