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权顺利接管了府衙及各处城防,何青一直陪着两人巡视着城内的防务情况。
“何大哥,匈奴兵马昨日是如何攻城,又如何败退的?还望告知详情。”方权询问起军情来,他年纪较军中诸多将领都年轻许多,所以一般见人都尊称一声大哥。
“回少将军。昨日下午,忽然从雁谷的方向涌过来了大批匈奴骑兵。黑压压一片,一时探不清具体兵力的多寡。只是看见他们阵型很散乱,还有部分人竟然连兵器战马都没有。”
“那是昨日早间我父帅在雁谷与他们交战,杀的他们大败。匈奴人只得落荒而逃,才丢了好多辎重。”把匈奴人杀退的明明是方权自己,但他故意说成是父亲的功劳,不堕父亲威名。
但何青却微微一笑,说道:“雁谷之战,末将听闻了。这一战咱们主力中了埋伏,损失了一万多兵马。所以胜败如何分算,不好妄下定论吧。”
何青这样的回复到是出乎方权的意外。一般下属对于上级的事,都是尽量奉承。就算是大败,也要说成是大胜。像何青这般直刺上级的短处,倒是少见。
但方权到底是是非分明的人,对他这样的直抒己见也不恼怒,笑着回道:
“何大哥说的有理。昨日交战,胜败当做五五之数。”
“哪里,哪里。听闻少将军匹马纵横,一条银枪杀的匈奴兵马人人失色。更是与匈奴主帅对战了四十几个回合,不落下风。在下可是佩服仰慕的紧啊。”
“何大哥谬赞了,咱们还是说军情要紧。”方权把话题转了回来。
“有一个貌似是匈奴主帅的人出来喊话。末将定睛一看,那人本身就有把八九尺的身高,还骑着差不多一仗高的大马,长相凶恶的紧。”
“此贼就是匈奴的主帅,号称漠北之狼的夏武罗。我早晚手刃了他,拿他的头颅来祭奠我二弟的亡魂。!”赵通咬着牙,一双铁拳紧紧攥着,恨恨的说。他一心认为徐封战死的祸首就是夏武罗,所以一腔愤恨全都在他身上。
“徐将军为国捐躯,是我辈之楷模。他的仇就是咱们全军上下将士所有人的仇。赵大哥,小弟定然会祝你一臂之力,为国家、为百姓、也为徐将军报此深仇大恨。”方权握着赵通的双手,语气坚定的说道。
这既是方权心中真实的想法,也是他作为部队主将的智慧和气质。
一个主将,最重要的就是凝聚好手下所有将士的人心。让所有人拥有一个坚定的、统一的目标,并为了这个目标不惜牺牲自己性命,这样的部队自然会拥有惊人的战斗力。
赵通冲方权点点头,情绪慢慢平复了一点。心中想着,方权不仅谋略武功有乃父之风,连对国家和对部下的忠勇肝胆也是不遑多让。此子日后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何大哥,那些匈奴兵马后来如何了?”
“那个夏武罗,威胁末将赶紧开城献降。末将哪里能应允,大声斥骂了几句。”
“骂的好!”赵通不自觉的插嘴。
何青笑了笑,继续说道:“他被我随口骂了几句就勃然大怒,下令全军攻城。但是北地郡城高池深,匈奴人又都是骑兵,没带着攻城器械。咱们守军在城上齐射了两轮,匈奴人就悻悻而去了。”
听完何青的叙述,方权抱拳说道:“何大哥忠勇,小弟佩服。不知匈奴人退后,何大哥可有派出哨探盯着这些兵马的行踪?”
“有的。派出去的探马刚刚已经回报,说是这些匈奴兵马与围攻汉阳的兵马汇合了。”
“汉阳只有八千守军,而匈奴人有几万骁骑,却围城五六日不能克。用意就是围城打援,等着咱们去救。”
“那咱们该当如何?”何青问道。
方权心中若有所思,回道:“咱们现在的要务,是掩护父帅和北地郡内其他城池的军民顺利撤退到安定郡。所以我意,先观望几日敌人的动向。等掩护任务完成,再做打算。”
方权和赵通心中都存着找夏武罗拼命的念头,这点何青是知道的。但是何青心中的念头,两人却并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