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进帐篷换衣裳难免琐碎,独孤承岳干脆撩起衣摆,掖进腰带。数位皇子结伴而来,见宁王此状纷纷调笑,说他今儿打算歇马球场上。
十一皇子年岁与卫翕同,性子跳脱,“六哥,你再去,还给不给别人活路了。彩头都让你一人赢了去,多没意思啊。”
宁王无奈,“父皇有命。”
他还不想上场跟个娘们儿打,有那闲工夫,不如骑马去乐龄原跑上几圈来的痛快。
丰朝女子亦有马术、球技俱佳的女子,巾帼不让须眉。
但,卫翕的对手是他。
尽快上场,比过了事。对卫翕道,“绥阳,本王与你比,胜之不武,我便让你三筹。”
面上感激一笑,“宁王殿下大将风范,绥阳佩服。”
心下暗自腹诽,你个痴汉,愚蠢。
环顾四周,诸位皇子、公主皆在,卫翕双眸发亮。
“方才陛下以‘疾赤兔’作彩,不知两位夫人及诸位殿下……”
何必言深。
焦国夫人最先反应过来,拔了髻上的衔珠钗,“陛下赐的发钗,今日妾借花献佛,以此物添彩,祝宁王殿下旗开得胜。”
凭一支发钗、一句话,既恭维了宁王,又夸赞了顺安帝,简直熨帖入心。
果不其然,顺安帝的目光落在焦国夫人身上,止不住的满意。
众人纷纷解囊,不一会儿,桌案上堆起小山般的金银玉饰。
“陛下允了我挑选人马,殿下可随我一道?”
宁王无意,“你自行……”等等,“包括本王的?”
卫翕笑的无比坦然,“当然。”
宁王被卫翕笑的后脖的汗毛耸立,突生不详之感。万一这黄毛丫头故意给他选些“老弱病残”,纵他勇猛无敌也是枉然。
两人在顺安帝眼皮子底下说“悄悄话”,一字不落进了顺安帝耳中。
这孽障,敢在他面前玩心眼儿。
之前任谁都以为,卫翕是要挑选己方人马,谁知道她竟插手到宁王麾下。
“咳咳。”顺安帝清了清嗓子,“绥阳,人马随你安排,切不可肆意刁难。”
呵,护犊子。
顺安帝发话,宁王也不怕卫翕在人手上使阴招,“你且自行挑选,本王在马球场上等你。”
卫翕回到齐府的看台上,齐佩佩小脸上满是焦急。
“翕娘,怎生与宁王对上?”
不就去给顺安帝问安的功夫,怎招惹了宁王。
绥阳郡主即将同宁王殿下打马球的消息早已传遍,郎君们跃跃欲试,眼神不住流连看台上的卫翕。
三言两语说不清,卫翕给齐佩佩个安心的眼神,“无事,打场马球而已。”
“佩佩可同你五嫂打探清楚了,那常春茂此时在何处?”
临安城中,皇室宗亲、朝廷大员多如牛毛,常威灵官职低微,在这种场合处于边缘地带。
常春茂能力平庸、声名不显,更是接触不到。
齐佩佩摇头,“五嫂还未回来。”
一进游春园,她便依卫翕所言,托了五嫂嫂去打探常二郎的消息。
“你不是要上场,还管甚,快准备去。”
齐佩佩万分焦急,眼下顶顶重要的是同宁王殿下的马球赛。
卫翕胸有成算,老神在在,“我这不是正在准备?今儿这常二郎得与我一道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