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翕也不乐意跟人兜圈子,“我想知道,当日你与太后,究竟说了甚?”
惠婕妤轻笑,“郡主想知道?”阴阳怪气的。
“不知惠婕妤肯说不肯说?”
这一年里,卫翕觉得自己养病养得的脾气越发好了,若是从前,谁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她直接一鞭子抽上去。
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惠婕妤敛了笑容,没精打采道,“也没甚,也就问候了太后几句,并无其他。”
哪里用得着她多说,她这张脸就抵得上千言万语。
“妾乏了,不能再陪郡主,郡主自便。”
女官扶着惠婕妤离开,卫翕自是没甚好呆的,出了晨曦殿。
回了寿阳宫,先是去正殿看过太后,卫翕才在侧殿歇下。
“郡主,那个惠婕妤真是个势利眼。”这句话蔚然憋了好久,现在才吐出来。
玉心当即一个暴栗敲蔚然脑袋上,疾言厉色,“说话怎这般不知轻重,给我去角落站着去。”
敲得蔚然眼泪儿都出来了,委委屈屈拿了三册书,顶在脑袋上。
却没去面壁,而是站在卫翕面前,据理力争,“蔚然又没说错。”很是不服。
“静妃娘娘在时,那个惠婕妤毕恭毕敬、百般讨好,等娘娘一走,立刻原形毕露,恨不得拿扫帚扫她们出晨曦殿。”
说她势利眼,难道还说错了吗?
“还敢顶嘴,我是说你说错了吗?”玉心手心儿发痒,很想抽根戒尺出来。
诶,她的戒尺呢,哪儿去了?
蔚然显然没听出玉心的言外之意,很是委屈,“既然玉心姐姐不认为蔚然的话是错的,干嘛打蔚然?”
“你那是说错了吗,分明就是不该说!”从放置画卷的青花落地缸中找到戒尺,“手给我伸出来。”
蔚然畏畏缩缩,敢伸不敢伸的。目光飘向卫翕,企图搬救兵。卫翕回给蔚然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硬挨吧。
啪——
这一戒尺玉心用了十足十的力,蔚然登时掉了两颗金豆子。
“这一尺是告诫你,不该口出妄言。祸从口出,蔚然,你是郡主近侍,一言一行都代表郡主的颜面。你这般口无遮拦,就是在给郡主惹祸!”
啪——
“这一尺是罚你,罚你不长记性。今日我不至一次提醒你,慎言慎言,你都当作耳旁风了吗?”
啪——
“这一尺仍旧是罚你,以后再敢私藏戒尺,我下次便换成梃杖!”
接连三尺,把蔚然打得半点脾气都没有了。
“玉心姐姐,蔚然错了,真的错了。”
蔚然是真的怕了,玉心姐姐从来没有这么严厉的对她,她好怕玉心姐姐再也不理她。
玉心没搭理蔚然,收了戒尺,自己独自躲着帐帷后抽泣。蔚然彻底慌了,扔了头上的三册书,想上前看看玉心究竟怎样。
“蔚然。”卫翕阻拦,“你若真知道错了,便去殿外跪着,自己心里好好想想,该如何改正。”
“是。”蔚然难得动了脑子,知道自己上去,只会火上浇油,遵卫翕之命,去殿外跪着。
卫翕拿了张白纸,在上面写写画画,等玉心自己出来。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玉心红着眼眶出来,“郡主赎罪,奴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