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时易走过来,江时唤得意地挑了挑眉,轻声建议:“别太逞强,小心连顾简那种货色的女人也娶不到。”
江时易径直走过,毫不停留,哪怕听见了江时唤说得话也装耳旁风。
那旁若无人的傲慢劲儿,气得江时唤真想朝他踢一脚。
父亲的书房在二楼的最角落里,平时没人敢妄自进去,江时易被叫进去,除了被训斥还是被训斥,这么多年来无一例外。
所以江时易跟在父亲后面,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因为太过习惯了。
父亲推开门,还没开灯,父亲书桌上未关的台灯就闯进了视线,顺带着台灯底下散落着的一些资料,和那看起来只抽了三四口就被掐灭了的烟蒂,以及近两年父亲才开始喝的枣芽茶,他似乎一口都还没喝过,茶杯盖着盖子,茶水满满当当。
“真正悔婚的理由是什么?”
江震阳背着身子屹立在窗前,听见江时易的关门声才开了口,语气不咸不淡。
江时易习惯性地站在他身后两步的距离,缓缓道来:“当初你不就是想让我结婚吗,跟谁结不是结,反正都没有感情基础。楚家的势力比顾家好的又不是一点半点,我为什么不能悔婚?”
“目光短浅。”
父亲突然回过头来,又狠又准地扇了江时易的脸一巴掌。
江时易甚至没有时间缓冲,父亲已经强势逼近他。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攀龙附凤了?”
父亲的话和脸上麻酥酥的疼痛,让江时易的本心不得不扭曲。
“攀龙附凤,我不攀龙附凤难道要一辈子都待在那破小的公司里永无出头之日吗?”
“是你自己没本事还高傲的不愿来我公司虚心学习,自甘堕落,你有什么资格抱怨?”
“所以啊,我突然顿悟了,这不是找了棵好乘凉的大树。”
“你…真是不可教化…”
当江震阳又要给江时易一巴掌时,江时易这次提早察觉到果敢地抓住了父亲的手腕。
“别以为你年长就可以随随便便反反复复地对我们小辈动手。我今年三十了,不是当年的十三岁,还可以任由你摆布,处置,为所欲为。你不必再浪费口舌规劝我,楚慈,我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