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那扇高大的木门打开了。
小白还在努力往门口的方向挪着,却听到了几声轻呼。
“小白。”“小姐。”“小白!”
小白慢慢抬起头,那扇木门外,熟悉的三个人在等着她。她下意识地用指甲扎入掌心,好疼,这是真的。
她有些心急的加快步子,可羸弱的身子疲软无力,她差点摔倒。短暂的怔住后,她又恢复了慢慢走的步伐,只是每一步都比之前要更稳一些。
好不容易她挪到了门边,跨过那扇木门,她走到三人面前,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已然泪流满面了。
“小白,对不起,我来晚了。”好几个月不见,小黑的身形愈发矫健,他将小白一把拥入怀中,轻轻摸着她的头,却发现了她身上深深浅浅的伤。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身上都是伤啊?头发怎么变得这么短?还有你的鞋子呢?”秋秋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她急得眼泪飙了出来。
而大白则是示意她冷静,随即他侧头望向门内的那群人。如果不是为了来接小白,他真的不会踏进北国半步。这里就是个梦魇,他厌恶这里的所有。
“小白,别怕,我在。”小黑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怀中的人儿哭的歇斯底里,她的手一直紧拽着他的袖子不放,他很是心疼。
这几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小白身上都是伤,而且还消瘦成这般模样,看样子她受了不少苦啊。愈想愈难受的小黑紧紧抱着她。
“小姐,你受苦了……”秋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哽咽着,她看到那个女子走过来时其实没有认出来是小姐,因为小姐真的被折磨的变样了。
小白只是哭着,宣泄了她这些天心里的苦楚后,她疲倦地靠着小黑的胸膛睡去,那双颤抖的手依旧死死拽着他衣袖不肯松手。
而此时,大白拳头上青筋暴起,一副要闯进门去的模样,见状,小黑轻唤了声,“大哥,小白睡着了。”
闻言,大白暗暗忍下心中的怒火,他望了眼熟睡的小白,又回头瞪了眼宗族内的那群人,拳头慢慢松了下来。
小黑一把抱起小白,走在最前面,秋秋则是护在身侧,取下她的外衫给小姐披着。大白慢上一步,是以垫后。
“徐儿。”不知是谁喊了声,大白的身子顿了顿,但他没有回头。
那扇大门关上了,隔开了宗族和外面的世界,沉闷的声音惊起树林里的鸟。小黑抱着小白慢慢走着,他们雇的马车还在山下等着。
风拂过她满是泪痕的脸和额上的白纱,小黑细细打量着,她的脸上有指甲的划痕,手腕处有锁链的勒痕,肩膀还有刀痕,这还不是最重的。
因为他看到了小白脚踝上的脚链似乎有些不对劲,他停了下来,让秋秋把脚链取下来,这一看,两人都惊住了。
红绳编就的脚链几近要断开,那些裂口分明是被火燎过的痕迹,而且铜铃上分明沾染着干涸的血迹。
“这些畜生是打算烧死小姐吗?”秋秋强忍着怒意,她不能大骂出口,把小姐吵醒了就不好了。
“小白……”小黑的声音分外嘶哑,他难以想象小白究竟受了什么非人般的虐待,而她又是怎么挺到今天的。他不敢往下想。
跟上来的大白看着两人不对劲的神色,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怎么了?”
“少爷,宗族的那些畜生打算跟十年前一样烧死小姐。”秋秋呜咽地不成样子,她是经历过十年前那场变乱,深知那意味着什么。
闻言,大白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他缓慢地抬起手,摸了摸小白的脸,试到温度后,他才僵硬地收回手,良久之后,泪滴落在他的衣襟上。
天知道他听到秋秋的话之后有多害怕。十年前是他救了她,而这次,他不在她身边。如果宗族下手再狠一点,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小白了?
“少爷,我们快点离开吧,我想小姐醒来肯定也不愿意看到这里。”秋秋最先冷静下来,她擦了擦眼泪说道。
“嗯。”大白和小黑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三人加快了步伐,走到山下后,迅速让车夫驾车离开。
摇摇晃晃的马车中,小白蜷缩在小黑怀里,她睡的很香。秋秋为她拆开额头的白纱,看着红痕横亘在她苍白的皮肤上,秋秋有些下不了手。
看不下去的大白躲到了马车外面。秋秋则是心疼地为她细细涂抹着愈伤膏。后来应小黑的要求,秋秋缓缓解开了小姐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