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试的日子提前,放榜的日子自然也提前了,那天,小白拜托秋秋去帮她看,毕竟她还是有些不忍直面。
“小姐,你考中了。”秋秋欣喜地报来喜讯,小白这才安下心来。大白则是感叹着自家妹妹真厉害,又考上了。
秋试之后,便是殿试。圣上问的也无非是农患之事如何解决,早有对策的小白应付自如。圣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欢喜地退出大殿,却看到了那一幕。
大殿外的那排四季常青下站着两个人,他们似乎在交谈什么,偶有笑声传过来。那个男子,她熟的不能再熟了。
小白迟疑地走了过去,每走一步,她看的愈发清楚,他脸上扬起的笑容,他微挑的眉,他闪烁的眼眸。突然,她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可还是强忍着。
“小黑。”她轻唤了声,他没有理她,而那个女子却回头了,两人对视间,小白莫名觉得她很碍眼。
“这位便是白姑娘吧?早就听闻京城第一户部尚书的大名了,今日有幸一件,真是予歌的福气。”那女子款款地俯身拘礼,一言一行尽显礼数。
“你认识我?”小白可不记得她们认识,况且她还和小黑那么熟,那就更不可能认识了。
“予歌忘了自报家门了,我姓白,名予歌,是新晋的东宫教习先生,见过白尚书。”没想到她也姓白,而且她的名字还那么好听,小白莫名的羡慕。
“我,我是小白。”小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忸怩,是因为她长得比自己好看吗?还是因为她有名有姓,而自己只有个姓氏?
“听闻白姑娘比我小,那便唤你妹妹可好?”白予歌落落大方地拉着她的手说着,这让小白有些自愧不如。
“好。”看着眼前如此优秀的女子,小白有些灰心,她用余光瞥了眼小黑,他依旧负手而立着,并未理她。
“喻哥哥不要板着脸呀,把白妹妹吓跑了可怎么办?”白予歌打趣着小黑,看来她并不知两人已经成亲的事。
“这样能吓跑的话就不要做尚书了。”小黑的目光掠过小白,停在白予歌的笑颜上,他的目光忽而软了下来,小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喻哥哥说话就是这样,白妹妹可别介意。”白予歌还在安慰着她,可小白心里已经是百般滋味了。
明明她才是他的夫人,为何要一个外人来安慰她?这未免太讽刺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拉过小白,“白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让我一顿好找。”远远看到这一幕的二条,立即赶了过来,护着小白。
“这位是?”白予歌对突然出现的二条很是惊讶。
“我和白姐姐同为户部尚书哦。”说这句话的时候,二条暗暗捏了捏小白的掌心,慢慢抬起头,二条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难道你便是胡二条?”白予歌自是听闻过户部有位名字很有趣的尚书,没想到今日一见,是位明朗的少年。
“正是。”二条点了点头,他低头看着小白失落地神情,眼眸黯了黯,又很快恢复常态。
“白姐姐可是有些累了?是不是旧伤又犯疼了?”二条担忧地问道,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小白呆呆地摇了摇头,她在想二条干嘛这样问啊。
白予歌则是暗暗打量着小白,没想到她居然还负伤在身。
而小黑忍不住地到抽一口凉气。他差点就忘了,小白身上还有伤,也不知道好了些没有。
“姐姐身子还没全好,外面日头太毒,我们去阴凉的地方坐坐可好?”二条找了个借口带小白离开,小白会意地点了点头。
随即,二条冲那两人笑笑,“那我就带着白姐姐先行离开了。”不顾两人的目光,他扶着小白的肩膀,慢慢离开了那两人的范围之外。
他们并没有去什么阴凉之处,而是在大街上瞎晃着。小白自己不愿回府,二条只好陪着她慢慢走着。
“姐姐,别不开心了,我带你去吃老字号糖葫芦好不好?”二条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看到小黑和陌生女子站在一起时,他也很惊讶。这是怎么了?
闻言,小白哭了出来,眼泪稀里哗啦地掉了下来。她在白予歌面前一直努力憋着,现在终于释放了。
她是那个夹着尾巴逃走的懦夫。因为她完全比不上白予歌啊,她是淑女千金,而她只是个野丫头。没有可比性,她内心的自卑和羡慕绞得她难受。
明明她才是小黑的夫人,可小黑都不看她一眼,反而在看白予歌的时候带着笑。天壤之别,她得心里空落落的。这种莫名的情绪是不是通称为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