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暻脚步顿了顿,“怎么?”
“这位大人,您也不是诚心要啊?”
“你怎么看出我不诚心的,不诚心我在您这站了这么半天?”褚暻抱臂看着他,眼中满是玩味,“再说,不是您说让我把这条街走一遍询价的吗?”
小贩一时语塞,只盯着这面前清秀精怪的小侍卫,小声嘀咕,“我也没想到你还真要走......”
“那你别狮子大开口好吗?这个价格您卖给我稳赚不赔,我念在你做生意不易本想多加照顾,以后也喊我那些兄弟们多来捧你的场,如今看来,白费心思。”褚暻说罢就要拂袖离开。
“行了行了,给你!”小贩见他不是个好说话的主,穿的倒是福贵没想到如此抠门,也不知道买给什么样的姑娘,做完这单生意拉倒。
褚暻兴冲冲地掏银子结账,面上带着得逞的神色,这只发簪玉质普通,价格被褚暻压的处于一个令小贩较为尴尬的价格,没挣多少,但也不至于赔本。
褚暻凭借在现代血拼的经历,买到了一根样式特别的簪子,她第一眼看到它就想起晴明了,天色澄净,潋滟晴明。
蓁蓁后来看到那根簪子,虽然嘴上说着普普通通,但心里还是有点发酸,她承认自己嫉妒晴明,她们年龄相仿,入宫时间也差不多,她甚至觉得自己要比晴明更加聪慧貌美,可是晴明却无声无息地握着比她更大的权。
她恼怒,她不甘,她觉得这一切都该是她的!
甚至如今连一个侍卫都对她这么上心,愿意用一个月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月银,为她买一根簪子。
蓁蓁看着褚暻宝贝的样子,嘴边带着一抹嘲讽,何曾有人这样对她?
而她倾心的那个人,只当她是枚棋子。
回去的路上蓁蓁一言不发,只疲倦地坐在马车中看着窗外。褚暻悄悄掀起帘子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原本还好好的人,怎么一声不吭?
“蓁蓁姑娘,你怎么了?”
蓁蓁收回视线,浅浅笑了一下,对上她探究眼睛,想着很快就有好戏上演了,她吐了一口气,幽幽地说,“无妨,阿景,今日辛苦你了。”
隔着一层帘子褚暻都能感受到那带着悲悯的眼光,一下一下地在挠她的心,她觉得很不舒服。
蓁蓁也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太过奇怪,她又柔柔地笑了起来,“回去好好休息。”
褚暻天生有一种猎物般的敏感,她对周围危险的感知很强烈,特别是在陌生的环境中,这种感觉更加突出。
蓁蓁的那个眼神令她有些慌乱,回到王府的第一时间她没有送玉簪给晴明,而是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虽然屋内陈设一如既往,但是她明显感觉到东西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她将那封信放在被子里了,而被子尽管依旧是四四方方的豆腐块,但是折角处变了!
褚暻自小上的学校都是全封闭式的,实行半军,事化管理,整理内务对她来说与吃饭睡觉一样平常,特别是叠被子,别人都是叠完之后整理一下边边角角,轻轻压一下,她不是这样,折角处她总是习惯性向外翻一下,至于为什么她总觉得翻一下,毕竟这样就是全世界最独一无二的“豆腐块”。
为此内务老师训了她很多遍,她只是将角度调小了一些,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她一眼就知道。
褚暻嘴唇微动,颤巍巍地伸手去摸那封信,没有!
她将被子散开,还是没有!
最后她将床翻了个底朝天,仍然没有!
绝不可能是她记错了放置的地方,一定是有人进了她的房间,偷走了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