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遁甲。”她笑的眼睛弯弯。
叶听风唇边的笑凝住了,奇门遁甲是古老的秘术,号称帝王之学,他当初得到这秘术不知耗费了多少财力物力。
面前这女子怎么就轻轻巧巧把这东西说了出来?
“你如何会知道?”
嗨,还真猜对了!
原来这里也叫奇门遁甲。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
说罢她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手中也多出了两个小玉瓶,面容冷峻,“我问你,你对言卿做了什么!”
褚暻留了一手,若是叶听风真的图谋不轨,她就毁了这瓶装了言卿血的小玉瓶。
叶听风脸上阴霾顿起,眼神锋利如匕首,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你别动,动我就马上把两瓶血混一起,言卿的血对你来说用处挺大吧,你说我的血和言卿的血倒在一起你还能不能用了?”
褚暻笑的无辜,杏眼中的光芒比烛光更加炽烈,叶听风周身青雾弥漫,看来他是真的动怒了。
“你别忘了噬魂散解药还在我这。”
“我没忘啊,反正我死了的话就把这血毁了,让你再花心思去弄,你猜言卿现在会怎么防备你?”褚暻最会的还是硬碰硬。
“你想知道什么?”他强压怒气。
“那封信现在在哪!”
“大济皇宫。”
“言璃看到了?”她不死心。
“你这么说话会被杀头的。”他盯着她,脸色越发苍白,一呼一吸之间有寒气渗出,“如果你早就毁了那封信,或者把信交给言卿,就没有那么多事了,到底还是要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所以,你一直在利用我?”她嘴唇颤抖,声音沙哑。
“我只是利用你与言卿那脆弱的关系。”他的话语轻缓却残忍十足。
两人正在僵持之际,头顶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同时还有中年男子的声音,“听风!”
叶听风伸手去点褚暻的睡穴,褚暻眼神空洞,有灼热的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她原本绷紧的全身因为这句话而失了所有的力气,那两只小玉瓶滑落在她的掌中,如今这幅样子,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质问他人?
那泪的温度令他不适,但他依旧抬手将她脸上的泪全部拭去。
“睡一觉,就过去了。”
==
叶听风施施然飘了上去,他刚在桌前坐好,那男子踏步进入室内,“听风!”
“父亲。”
叶龄之一身玄色铠甲,威风凛凛,看起来是刚从皇宫出来,可是他的脚步却虚浮,眉宇间也都是愁色。
叶听风注意到父亲与往日的不同,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曹德平的案子皇帝让言卿结案了,连看了那封信都毫无动静!”说完叶龄之还不解气,一锤桌子,茶水被振出茶杯,滴落在桌上,晕染一片。
“他自打负责刑部就处处与我们作对,如今一茗与他已经定亲,他却依旧行事乖张,为防旱涝,陛下遣人督促江南修渠,江凌领命去了,结果被查出贪了户部的银子,陛下盛怒,言卿又接过此案,唉!”
叶听风只轻轻擦干桌上水迹,重新斟茶,“这只能说他不识好歹,今年乃是大济建国十年,陛下重百姓之意,本该彻底修缮,这关乎民生之事,他还敢从中做手脚!”
叶龄之听闻呼吸一滞,看着叶听风不动声色的模样心中发怵,他不知为何,总是有些惧怕他的这位长子。
自打他从天门回来,行事就像变了个人一般,就算许久未上战场,偶有流露的肃杀神情,却也令他这个战功显赫的父亲心惊。
但是毕竟是他的一位心腹出事,他斟酌片刻复又开口,“江凌是我叶家培养多年,他......”
“父亲,这样的棋子不要也罢,培养多年就培养出这样德行?言卿既然有意除掉他,那就不要再救了。”叶听风神色一凛,不怒自威。
四周烛火晃了又晃,似有人伸手轻轻撩拨。
“那,也不能平白无故咽下这口气!”叶龄之愤懑不已,又不敢发作,只憋得脸色发青。
叶听风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莲青色长袍铺在整个宽大的座位上,眼中光华流转,“我们叶家,自然不会咽下这口气,父亲放心,我已经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