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灯光迷离暧昧,音响播放的靡靡之音充斥耳畔,夹杂着富二代们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正常情况下,他们是不敢在钟厉铎面前造次的。
但今天是五月二十。
是个值得肆意狂欢,不用顾忌谁尊谁卑的日子。
周缘咽了口唾沫,男人背着光,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他的背后是宇宙球灯,散发着五光十色的光芒。
“谢谢。”周缘嘴角一扬,话音刚落,酒吧里登时响起“亲一个”的起哄声。
钟厉铎回头瞪了他们一眼,他不说话板着脸的样子还是挺唬人的,众人立刻闭上了嘴巴。
“回家吗?”他问周缘。
周缘缓缓点了点头,眼睛里盛着些许笑意。他看向姚天明,姚天明冲他挥了挥手,“圆圆你先走吧,祝你们今晚过得开心!”
周缘狼狈地拉着钟厉铎离开酒吧,耳根的热度还未消退。金毛可怜兮兮地跟在他们后面汪汪叫:看它发现了谁?
“你怎么在这里?”周缘奇怪地打量着章安,旋即想起章安也算个富二代,难不成也在受邀之列?
那他干嘛不进去,在外头吹冷风?
章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周缘会出来。
他紧张地看了一眼钟厉铎,还有在他身边舔鞋的金毛
“我可以把它带走了吗?”章安闷闷不乐地指了指金毛。
周缘愕然:“你就为了它跟着我们跑了一路?”
章安往酒吧里瞅了一眼,然后又愤愤地转过头回答:“是。”
钟厉铎听了忍不住心想:章安跟这只金毛真是兄弟情深。
于是他大发慈悲:“那你带走吧。”
章安和狗子亦步亦趋地上车离开,周缘抱着花瓶也上了钟厉铎的车。
“其实我想送你的不是花瓶。”钟厉铎边开车边说。
“啊?”周缘一愣。
不是花瓶,难不成还是花?
这么丑的花吗?
钟厉铎似乎看出周缘在想什么,他点了点头:“这花是金银花,我想送你金,想送你银,也想送你花。但我怕你不要,所以只好全都送你了。”
“”周缘仔细一想,还真没毛病。
金银花,有金有银还有花,齐活了。
只是这么廉价的浪漫,和身价百亿的钟先生似乎不太搭边。
这个家伙到底想遮着自己的马甲到什么时候?
周缘决定配合他的演出:“这个想法挺不错的,钟先生有什么想要的吗,我给你回礼。”
“那亲我一下?”钟厉铎壮着胆子说。
周缘面无表情:“嗯?你确定?”
“我”
“说起来,钟先生为什么要在今天给我送礼物?”周缘微微挑眉。
钟厉铎吓得踩了刹车,然后在周缘的瞪视下把车停到路边。
封闭昏暗的空间里,只有路灯和皎白的月光溜进车里。
钟厉铎心跳如擂鼓,叱咤商场的威风在周缘面前早已丢盔弃甲,不知所踪。
周缘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男人的侧脸立体英俊,只不过额角的冷汗暴露了他此刻的真实心情。
周缘却好似还嫌不够揪心一样,低声问:“钟先生为什么不说话,难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不是很难回答,是我怕你听了之后拒绝我。”钟厉铎紧了紧手里的方向盘,“周缘,你可以答应我,不要拒绝我吗?”
出乎意料的是,周缘竟然点头:“好啊。”
好啊。
钟厉铎简直跟魔障了似的,他惊讶地盯着周缘,心头一阵狂喜。
他说好,他说不会拒绝他。
钟厉铎喉头滚动,酝酿片刻后,他终于开口:“周缘,因为我喜欢你。”
低沉、慎重,带着点小心翼翼。
像极了这夜色。
引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