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小姐对我最好,”不儿笑道。
“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谢花卿笑道。
不儿换了一张新的绣塌毯,抬眼看到桌案上的花笺上的两句乐府辞,笑了起来:“下两句是,‘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什么时候小姐也要思念郎君了?”
“不儿,不许胡说……”谢花卿笑道,起身去抢花笺。
“知道小姐的如意郎君,应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谢花卿将花笺抢了去,不儿笑道。
“还有一句,”谢花卿打了她一下,放下花笺,吟起来:“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哎,辞中的妇人等来她思念的那个远游人的书信,但最终没有等到那个远游人,读到此处,感怀良多啊。”
“自古以来……好了,不想了,前些日子练剑扭伤了脚,没走这趟镖,是师兄代我去的,愿他一路平安,等他回来要好好谢谢他,”谢花卿笑道。
“杜公子,武功非凡,小姐不要担心。一定顺利送镖,平安回来的。”不儿笑道。
她拿来一身鹅黄对襟襦裙一件樱草色花笼裙,谢花卿坐在镜台前把长发扎起,不儿马上把衣裳搭上胳膊,笑道:“小姐,我来罢,今早起晚了,没给小姐梳头呢。”
背后头发两侧不儿编了两条细细的发辫在后面打了两个弯,用兰花扣卡住,看去像一只活灵活现的蝴蝶翅膀,最后又将辫尾放开来。“还是不儿手巧……把衣服拿来……”谢花卿笑道。
谢花卿穿上襦裙,“快走罢……”说着便跨了门槛向门外走去,“小姐,还有这个啊……”不儿拿着一条长长的樱草色轻纱披帛,谢花卿接过绕在身后,搭在胳膊上。
花厅里没有人,谢花卿从门口往里看了看,“爹,爹,花卿来请安了……”谢花卿喊了两声。
“走罢……等一会儿再来,看来我们来早了......”谢花卿小声嘀咕着。
“走……”
“去哪?”不儿道,“都是我,我起晚了,不然……”
“这怎么能怪你,哈,是他们起得有些早罢?不管了,说不一人家有急事就走了呢,”谢花卿笑道,“我们荡秋千去……”
来到园里,她坐在秋千上,不儿在后面推她,“再高点,再高点……”
“啊……小姐,好厉害啊……哈哈哈,”不儿看她荡的那么高,她摆手跳着,高兴的不得了。
谢花卿荡了五六回,“你来罢,不儿,我来推你……”秋千还没落下她便从上面跃了下来。
“小姐,你慢点……”不儿扶着她,笑道:“我是最怕高的,我不去,小姐你来,不儿最喜欢看小姐荡秋千了。”
“胆小,胆小,我知道你从小就怕高,多练练就好了,有我在你摔不到的,来……”谢花卿笑道。
谢花卿怎么拉不儿,不儿就是不去,两人闹了一回,“那我再来了……”
“我自己来,你在那儿采点花瓣,再掺点艾草,放在那木架子上的木筐里晒起来,晒好碾碎了,用布包了,放在枕头里。”木板快和秋千木架子一样高,谢花卿最喜欢这种忽高忽低又像在空中飞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