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可算是回来了。”酒娘刚一进门,还未落座,涟漪就哭哭啼啼地过来了,活像是......
“真像是哭丧!”
酒娘不由地吐槽,她带来的丫头哭相怎么会这么的丑,真是丢人啊!
“夫人,您可不知,您这回去一趟,吧涟漪扔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人界,涟漪事事都要踱量几分。”夫人这一回去,她整日夜地提心吊胆,人间真的不同于帝都,若是不小心遇上了哪位高人,将她收了去,那她这一生就真的算是完了。
“有什么好怕的,这莫停留帝君早已设下结界,只要你不随意离开,便不会有事,我早就与你说过,”丫头胆小便也就胆小罢,“话说回来,我离开多久了?”
“夫人......”涟漪又想哭,待接到夫人嫌弃的眼神,她又咽了回去,“夫人,都已经一个月了,对了,夫人,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她的害怕不是凭空而来的,实是因为自夫人走后,莫停留进来了一位大人物,每次与之说话时,他都用一副了然的神态盯着她,好像所有的一切他都知晓,故之后能与他少见面便少见面。
“什么事?”难不成莫停留真有会翻天的事不可!再大或许也大不了往来路上的。
“夫人,您前脚刚走,后脚一位仙人就入住了。”两人身处的位置恰好是二楼较为隐僻地方,也刚好能够让她们看清楼下厅堂中所有的人事物。
竟是他,算来,他也算是半个熟人了,那日遭小鬼偷袭时,他“恰巧”路过,救了她,不是吗,“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了,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夫人,您识得他?”涟漪张大着嘴,目瞪口呆的,她家夫人又是何时识得这一位仙人的,要知道是熟人,她就不必担心这么长时间了。
“识得,听雨轩中,他救过我,”再见仙人,该去相见,“涟漪,备上酒菜,酒娘我要好好地招待恩人。”她一直盯着下方,便是下楼时,也未离开,“恩人”,好久不见!
“夫......”涟漪懊恼,她怎忘了,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然公子回来了,说是要见夫人,还予夫人的宝贝,她想大概是夫人的白玉酒杯吧!且然公子说过,他会在楼下厅堂中央等候夫人归来,将宝贝亲自交给夫人,每日午时,从未有分毫差错过,算算时间,再过一刻钟,他便要来了。她的脑袋,真不争气,居然忘了重大之事,她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仙人选了个喝酒的好地方!”酒娘落坐于仙人的对面,此处日光甚好,也较为安静,仙人一身仙气挡也挡不住。
仙人只抬头望了酒娘一眼,道:“酒娘的忘忧酒酿的不错。”瞧见酒娘眼中的疑惑,他又道,“你说你在往来路开莫停留也就算了,来到人间竟也开起了莫停留,卖起了忘忧酒,就真不怕惹祸上身。”
仙人顿了一下,“酒娘名声六界皆知,且在这莫停留,除却那整日见到我便逃离的丫头外,有千年修为的也就只有你。酿得忘忧酒,只酒娘也。”
仙人一语说中,酒娘自心底又多了几分敬意,仙道人家自来与幽冥帝都“散落”在人间的鬼魂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必除之”是他们一贯的做法,只这位仙家,与其它的不同,他将作为鬼魂的她当做普通人看待,他未将她除之而后快,相反,他在她遇到危险时救了她。
“酒娘多谢仙人的救命之恩,”想至此,酒娘再一次地道谢,“以忘忧酒,答谢仙人,仙人莫要嫌弃。”
话音方落,涟漪拿着酒菜过来了。
涟漪较之平日显得不同,端着酒菜的手抖个不停,看的酒娘心惊,就生怕涟漪将酒菜洒落。
“丫头很怕我。”仙人状似无意地瞧了眼涟漪。
能不怕吗!酒娘暗自道。就算方才在楼上与之道明仙人也是半个“熟人”,这丫头还是怕得要命。就单是仙人随意地一眼,她竟抖动的更厉害了。
“下去吧。”
待一摆完酒菜,涟漪逃也似的离开。这,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她酒娘平日是怎么教的这丫头,怎的丢人丢的这般狼狈。
仙人一声爽朗笑声道:“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是,仙人不是吃人的老虎,可是却比吃人的老虎还可怕。酒娘又在心里回了句。“仙人居于何职?”可不能让仙人再开涟漪的玩笑了,丢人,一次就够了,再多几回,她都快疯了。
“闲云野鹤一枚,细细算来,我俩还真有缘分。”
“缘分自是不浅,仙人曾救过我的命,且仙人与酒娘一般,对酒倒情有独钟。”轻碰杯盏,能遇得品酒论酒者,不容易!
“我这仙号带有‘酒’字,酒娘也有一‘酒’字,可真巧。”
酒仙!仙人竟是酒仙,怪不得她总觉得仙人饮酒形态与她尤为相似,却又不敢肯定,闻名中的酒仙如今就在她的面前,她迟迟没有回过神。日常里她总拿酒仙与她作比较,缘分,果真是缘分啊!
酒娘也笑,道:“酒仙大名,酒娘早有耳闻,只是一直不曾相见,如今见得仙人坐于酒娘跟前,实是酒娘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