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夫人,您找谁?”开门的是一管家,他上下打量着酒娘,最后才开口。
酒娘想了想,才道:“我找你家主子,然若风。”又觉不对,随即改口,“烦请老伯前去通传,就说莫停留酒娘多谢状元爷赠礼。”如此说,应是可以吧,酒娘自认为。一路上,她便向人打听然若风的住址,当今新科状元的府邸他们大多还是知晓的,故很快她便寻到了地方。
“您请稍等。”管家又把大门关上,把酒娘一个人留在了门外,他应该是去禀报然若风了吧。
迎接酒娘入府的是一名小丫头,丫头是个伶俐的丫头,一路上丫头说个不停,大多是说这个状元府的如何如何的美,说自己的趣事,说然若风的孝顺......酒娘都笑而不答。只是,若风今世还有母亲在世,她了解的还不透彻。
“夫人,这边请!”丫头先进了门。
酒娘迟疑,瞧这个屋子的装饰,分明是一个妇人家的住所,跨过门槛,却一阵晕眩,身子晃动了两下,又稳了下来。这屋子......
“贵客进门,有失远迎。若风现不在府内,只能由我这个糟老婆子来招待夫人,夫人莫要介怀。”
“老夫人客气了,是酒娘的不是,酒娘不请自来,实是打扰了。”
这位应该就是若风的母亲了吧,老夫人由先前的丫头搀扶着走了出来,唇角挂着浅浅的笑,给人一种平易近人样。
“打扰说不上,来者即是贵客,瑶儿,上茶!”
“夫人请坐,早闻夫人一介女流,却能将生意打理的不似凡处,实是厉害。”
“老夫人过奖了......”酒娘略作回答,她本就是来见若风的,只是突然见到了老夫人,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来回寒暄了几句,老夫人似是有些累了,酒娘便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
“老夫人,既状元爷不在,酒娘也不好再打扰您休息,改日酒娘再来拜访。”
临出门前,酒娘隐约地听到老夫人的低语声,貌似是“我这儿子南下寻宝不知是对还是错。”接着便是一阵叹息。
这间屋子的门槛与其他屋子里的不同,显得略微得高了些,颜色也较为红些。从这屋里出来必然要跨过这门槛。酒娘即使有千万般的不情愿,也必须得两脚跨过;她总不能当着两凡人的面凭空消失吧,还不把她们给吓出病来。
这个屋子,她总是心神不宁,坐不安稳也站不住,这也是酒娘随意说了两句话便要离开的原因。一出得这屋,她的眼前又是一阵发黑,闭上眼缓了会儿才回过劲来。
“夫人当心些,现下虽午时刚过,可日头还大得很,夫人莫不是中暑了吧。”还是先前的丫头,大约是叫瑶儿的。
“无事,只是近些日子过于忙碌了些,有些疲劳了。”
酒娘越发觉得这状元府怪异,老夫人的屋子显而易见就是被人给做了手脚,专门就是防像她这类的鬼怪,她突然觉得千年的道行也不是做假的,不然这种结界定会将她给困住。
“夫人,您还好吧。”收回思绪,只见瑶儿在她面前挥着手。
“听说你家少爷前些日子南下,可有此事?”老夫人的低语还很清晰,她莫名其妙的向瑶儿打听着。
“夫人,您可不知,我家少爷可厉害了,南边祸乱连连,少爷每次一去就能祸事平定。前些日子,少爷又去了趟南边,受皇上之命,少爷回来时手上一直拿着黄布包裹着的物件,谁也碰不得,就连老夫人也不能。后来听说貌似是一琉璃杯,,那可是个珍贵的物件......”现在看来,瑶儿丫头一说起她家少爷话就停不下来。
琉璃杯,是为了弥补她的白玉酒杯还是如何,不管如何,酒娘,你还敢否认你的心不动摇吗?
抬头,对上双眼,透过那双漆黑的眼珠,酒娘只看到她自己,再无其他的人,她略显尴尬,哪有女子擅自进男子府内的,她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我来谢谢你,琉璃杯确实是宝物,我很喜欢。”收回目光,再望下去,她怕是要不能自拔,沉迷其中了。
“你知道它是宝物。”
酒娘愣了一下,点点头,她好歹也阅过无数宝物,虽未亲眼见过琉璃之类物品,却也听说过,故她也能一眼瞧出。
“白玉酒杯......未能原物归还,只能用琉璃杯来代替夫人的心爱之物。”
那便够了,白玉酒杯,虽是酒娘的宝物,但怎么说是帝君的心爱之物,倘若那天帝君想起这一桩事来,可该如何是好,白玉酒杯,抵不过若风的一颗心,琉璃杯,怎能不珍贵!
“生意忙碌,故回了趟家乡,事情处理完后,才回来。”随意说道自己这一月来不在莫停留的原因,听起来更多的像是在做着解释。
“前些日子受皇上之命解决事端,是以不能及时归还物品,望能原谅。”他也稍稍作了解释,怕也是不想让他误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