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里装着什么东西,谁都不知道,不过看贾思道这么小心翼翼的端着,可知其中之物必定非同小可。
是什么呢?
红妆和掠影站在一旁思量,终是没能想出个子丑寅卯。
“哟,右相怎么还站着呢?”慕容天涯轻飘飘的睨了红妆一眼,“不成器的东西,右相来了也不知道好生伺候着,杖责二十,自己下去领罚。”
“主上教训得是。”红妆毕恭毕敬的应声,转而冲着贾思道行礼,“是奴婢不知轻重,还望右相大人宽恕。”
语罢,红妆退下,院中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一声声仿佛敲在了贾思道的心头,听得他心头颤颤,下意识的攥紧手中锦盒。
谁不知道这两个丫头跟着慕容天涯多年,算是左膀右臂,可这会说教训就教训,翻脸无情之功,非常人可及。
倘若自己开口,慕容天涯亦是如此不给颜面,又或者惹这厮不悦,到时候免不得要招惹祸事。
说?
还是不说?
“右相大人亲自前来,不知是因着什么公务?”慕容天涯低眉瞧着急匆匆跑到自个脚边的毛团,面带微笑的躬身抱起,就这么搁在自个膝上,旁若无人的逗弄着。
乍一看,真当以为是温润如玉的公子。
可实际上呢?
佛口蛇心,杀人不眨眼。
一个连亲兄弟都杀的人,你还指望她有心?
“王主上,今日在大堂上,萧将军与您分庭抗争,幸得长信侯府一力支持。”说到这儿,贾思道悄悄的观望着慕容天涯的神色变化,“但下官认为,萧北望不会善罢甘休。”
慕容天涯手上一顿,怀中的毛团低低的呜咽了一声。
喘口气,慕容天涯扯了唇角,继续摸着怀中的毛团,仿佛颇不在意,“萧家世代忠良,于我朝开疆辟土,算是功不可没。即便萧北望对本王不满,然没有出师之名,本王不怕他反。”
忠正之人必定秉持忠义,最在乎的便是名节清誉。
萧北望,亦不外如是。
听得这话,贾思道的心里着实捏了一把冷汗,这慕容天涯算计得厉害,连萧北望的心思都摸透了?但不管慕容天涯如何言语,该说的还是要说,否则他岂非白来一趟?
将锦盒呈上,贾思道沉沉的开口,“此乃长信侯府所呈信物,侯主上知道新朝初立,王主上您定是忙得应接不暇,是以有心要为王主上分忧。”
分忧?
掠影冷着脸上前接过锦盒,毕恭毕敬的搁在案头。
“长信侯府的诚意,本王业已看到。”她幽然吐出一口气,松手将毛团放回地上,任由小东西在自己脚边转悠,“所以长信侯府若有所求,凡合情合理,本王都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