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叫什么啊?”
她突然开口问道,收好东西拿用过的纱布擦拭着满是血污的小刀。
前座的俩人也才刚放松的用方言聊起来两句,舒蘅的突然开口,让他们有些猝不及防。
“哦……才三十一,叫哥就行。”
三十岁还真是道坎儿。
女孩儿也有点惊讶,自顾自的喃喃道:“我二十六了……”
“聂香草。”
“之前就是在送外卖……”
她用沙哑的声音补充说到。头上歪歪的戴着安全帽,马尾扎的很下来,惨白的小脸上遗留着惊恐的神色,鼻尖还挂着汗珠。人系着安全带,整个缩在座椅里,更显瘦小无比。
看着的确比实际年龄小。
说她是初中生舒蘅也信。
司机大叔瞟一眼聂香草,似乎想起了什么,急急抢在舒蘅前头开口:
“对老,我大名皮旭,旭日东升的旭,叫我旭哥就行,老皮也可以,反正长的也挺着急哈哈……哦,我是西江人,之前搭了这辆出租车,结果……就搞到这辆车啰。”
也是缘分。
他才解决掉那俩咬人怪连滚带爬的爬到驾驶座上,一边电话还没打通两个呢车门也还没来得及锁,这俩姑娘就一前一后的冲上来了。
当先那个中气十足,叫的大声,吸引了好多东西也往这边儿来了。
后面的姑娘运气背,脚好像还受伤了,跑得比较慢,刚要拉上门就扑上来一个,吓得他赶紧踩油门逃跑,后面还有一大群疯子。
他来龙湾市工作也有阵子了,早把交通路线记得滚瓜烂熟,这会儿又是远离市区的地界,绕开大的人流量、车流量的地方,对他来说不算难事。
他知道往南有个武警部队,最北是机场,东边是海港,眼下离得最近的地方是港口,他想先去港口那儿看看,他家就在那边,小区治安算顶尖的,大铁门,独栋指纹锁。这事情发展事态不大好,他觉得时局还没稳定下来前还是待家里躲躲好。老婆孩子应该还没出门吧。
他看看表,才六点,天灰蒙蒙的,没点亮度。他今早才和一起出差的同事飞回来,准备抓紧时间把文件送到公司再回家美美的抱着老婆孩子睡会儿。
结果半路就堵上了。
那出租车司机开着车还睡过去了!同事怎么叫也叫不醒,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把同事给吓得跳了车。他当时也还迷糊着,被弄这一下子立即就清醒了,把那下巴流着黄痰还要扑过来咬他的司机给一脚踹下车去。
回忆起来还是后怕:那司机嘴张的老大,露出充血的牙龈还淌着一长串腥臭的口水,这得多上火啊……
听他们这么一说,舒蘅停下处理膝盖和脚上的伤口,抬头看着后视镜里的三人说道:
“舒蘅。属兔子的。”
“兔子?我属牛的。”聂香草一笑,有些兴奋,口中慢慢的念叨着数,“鼠,牛,虎,兔,我比你大两岁!”
“嗯。”舒蘅礼貌性的点点头,对于聂香草的热络有些不自在,觉得她人有些太容易被转移注意力,还很情绪化。
心下一番挣扎后舒蘅终于硬着头皮向皮旭问道: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