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向她问道。
舒蘅扶起一辆倒地的自行车,跨上去回道:“看到什么?你们啊。”
车上的人都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她:
“你就这样走出来了?!”
不然呢,她应该怎么出来?她自己又没车。莫名其妙,不想搭理。
舒蘅低头拿手机扫码,这才注意到自己脏兮兮的裤子:沾满了灰尘、铁锈和血,膝盖处都磨出了线头。大多都是在翻围墙啊铁栅栏什么的时候蹭的。
她穿的还是昨晚的衣服,半袖的黑色雪纺衫,内衬白衣和黑色长裤是一个套装,干练又耐脏。
得亏她不喜欢穿裙子,要不然听夏知禾的不知道得多麻烦……
也不知道夏知禾怎么样了。
她来这座城市也不过一年多的时间,过着空巢青年的生活,朋友没几个,自毕业后就各奔东西再无联系。工作、家,基本两点一线,认识的熟人也多是公司里的同事和上司。她对于社交没有多大的兴趣。而夏知禾是她心里为数不多的符合“朋友”定义的人。
如果避难所不安全,她就一边努力的活下来一边去找找那些朋友吧。先找同城的,那就从夏知禾开始吧。
心里盘算好了,同时“咔哒”一声响,解锁成功。
见舒蘅骑上车就要走,中年男子立马急得要跳车来阻拦她。
“等一下!等一下!”
这真是她一天中听过的最多的一句话。
舒蘅无奈的把双手撑在自行车把手上:“到底要干嘛?”
聂香草白着脸道:“那个,舒,舒缓,拜托你,进去帮我们看看好不好?”
哈?
舒蘅笑了。
这个要求很好笑。
她好不容易跑出来还再进去一次?哪只大脑斧又盯上她了怎么办。他们十多个人,却怕得连车都不敢下,那里面得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怕成这样?聂香草也真是说得出口来拜托她。
“求你了,旭哥也还在里面……你就进去看看好不好?”聂香草鼻尖发红,她想,要是舒蘅进去看看,最好能把旭哥他们找回来,她就不怪她丢下他们了。要是舒蘅答应,她就立马原谅她。
舒蘅皱眉,就进去看看,说得轻松,怎么不自己去?连车都不敢下。她自身难保,凭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去找,欠谁的啊?
不理聂香草,骑着车就走。
“舒蘅!”聂香草大喊,“你没良心!”
哟,终于想起她的名字了,舒蘅一顿,还是没停下,继续往前骑。
“你等等!”耿晓峰腾的站起来,中气十足的冲她的背影急急喊道,“你是不是要去体育馆?别去!”
舒蘅头也不回。
“那里完了!”
那也不回……头,等等,完了?
舒蘅猛地一扭车把手,回过头来停在路中间问道:“你怎么知道?”